“哥哥,我同你回家。”
季祈永拉住时序政的袖口,柔荑微动,眸中满是恳求之色。
“走吧。”
时序政轻笑看向季祈永,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却也不免忧虑,若此刻偶遇裴书臣一行人,恐难以妥善应对。
念及此,他索性不再犹豫,携起季祈永,身形一展,轻功卓越,须臾间已至府邸。
“你师父许你喝酒吗?”时序政将酒壶递给季祈永,季祈永微微点点头,又猛地摇了摇脑袋。
本就是戴罪之身,他哪里敢再喝酒误事。
“无碍,反正今夜不会逮到你就罚,不如尽兴一场。”
“或者……陪我一次……”
时序政看着季祈永眼眉,二十岁的季昌宁也是如此,这般相像的样貌,却是截然不同的神情。
“你父皇……在你这般大的时候,只肯埋头书案之中,从不肯陪我好好畅饮一次。”
“那时我曾怨怼过他……”时序政自嘲一笑,“罢了……说这些给你这个娃娃听做什么。”
“救我之命,我定会以命相报,可我时家满门之仇,我也一定要他偿还。”
时序政将酒壶举起来,季祈永咬了咬唇,终是接过酒壶,对着空旷的夜空仰首喝干……
月落乌啼,星河寥廓,孤城高阁,青灯寒影……
秋庭桉自外归来,抬头恰与时序政目光相遇,只见对方挑衅般,摇晃着手中酒壶。季祈永因酒力不胜,早已醉卧时序政怀抱,酒劲儿上头,也难得睡得安稳些。
秋庭桉微微蹙眉,示意时序政赶紧下来。
时序政却是轻轻挑眉,一副“那你上来啊”的模样。
且不说秋庭桉身中余毒未清,就是他身为文人几十年,对这种上房揭瓦之事,从来嗤之以鼻。
真是有辱文雅……
秋庭桉轻笑,房檐之上,便是有视觉死角的,对着门框,微微鞠躬,师父二字还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