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多久”顾瑾珩抬起头,看到她跃跃欲试的表情,轻叹了口气。
裴奈拿起逐北枪,再次对准已经被磨出无数深痕的山壁挥下。
山石裂坼的声音不断响起,从艳阳到日暮。
山壁被割出一道深坑。
盈千累万的枪印将陨石外岩一点点穿透,可是远远达不到曲前辈所说的程度。
或许她这样,对着一个地方深挖,半个月后他们便能离开,但于气力和爆发力的提升,还远远不足。
若无法轻松将秘境的石壁击断,她就没有资格直面越苍。
当日用过夕食后,裴奈便洗漱了早早休息。
进了营篷没多久,她就昏睡过去,恍惚间好像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揭起。
柔软的唇瓣贴在她的手臂上,无序地移动。
一点一点,密集地啄吻。
那轻柔至极的动作,充满了疼惜与难过。
裴奈徐徐睁开眼睛,看见了顾瑾珩于暗光照射下的侧脸。
“抱歉,吵醒你了。”顾瑾珩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带着令耳朵舒服的磁性。
裴奈的手腕还被他握在掌心,她轻轻挣脱,反手将顾瑾珩抱住,“抓住了,快睡觉。”
顾瑾珩拍了拍她的手,“乖,别压到,我抱你。”
山间的夜晚极冷,野风凛冽。
哪怕营篷挡风,也拦不住呼啸声后弥留的寒意。
裴奈的四肢都有些冰凉,刚好钻入顾瑾珩的怀中。
顾瑾珩将裴奈身上的衣袍给她盖好,然后牵过她的手,替她暖着手脚。
困意又逐渐涌上来,裴奈枕着顾瑾珩的胳膊,在他怀中慢慢睡去。
第二日清晨,仍旧是一样的经历。
不断地击石砍岩,直到顾瑾珩提醒裴奈停下。
裴奈放下逐北枪,劳累与疲乏,让她心中难过,甚至后仰躺到了草地上。
她试过无数种方法,可始终找不到改变的出路。
像是命运都在嘲笑她和明枝的身体。
天上的雾云迷蒙暗淡,耳边瀑布的水声喧豗不断,天地都在自然流转。
她再次苦思曲前辈提出的建议——“你应当问问你的枪魂。”
她的枪魂,是如水柔和,却无坚不摧。
水德近于道,善利万物而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