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愧于萱之嘱托,自离京后,尝以其血所炼问天痋寻太虚之门,以改换天地。”
“此旅非无果,余于鹏山之谷,觅其踪迹。”
“然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门开其坤。”
“终是谓为憾事……”
“也就是说,”李莲花据此延伸,“当年萱公主血炼制的痋虫,除了一枚业火母痋,其实还有一枚至高问天痋。”
“照炼制的时间来看,她很可能在和亲前的那些年,就预料到了,风雨飘摇的南胤终有大厦倾覆之时。”
“所以,她很早很早就在筹谋至高问天痋一事,为的就是……”
等落败那一天来临时,还能有回到过去,东山再起的机会。
“遗憾的是,”笛飞声轻摇下头,“药王遇见的是坤门。”
坤门通向未来,对他来说,对整个南胤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事。
再者,坤门一旦开过,太虚门就要等百年之后,才会出现了。
一百年,卧龙跃马都成了黄土,还会有多少南胤人记得自己的故国呢?
看金玉黄权四大富商,安于稳定富庶的生活,便可窥一斑。
“翻翻后面几页,”李莲花戳下右边,“看有没有写那枚问天痋在什么地方。”
那卷白宣是好几张纸叠在一块。
方多病干脆分了分,往每个人手里塞点。
就是找了圈下来,越找越心塞。
那枚痋在感应到非人间之物后,精力耗尽,死了。
只能说,这问天痋,尤其是至高级的,还真是痋中之“极品”。
你说它有用吧,它能给你找东西,碧落黄泉,哪里都能找。
你说它没用吧,它没什么攻击性,找个东西要死要活的。
“如此说来,”方多病垂下手,眼睛黯淡无光,“我们不仅要在这里待十年,还得在这十年里,把至高问天痋炼出来。”
李莲花看自己的手,为毁母痋划的那个口子,尚横着一道凝结的红线。
他的血毁了两次痋,到头来,竟要用来炼痋。
好的是,问天痋不伤人。
孵出幼虫后,也无需血肉喂养,它们吃素。
解开机关匣的秘密后,三人心情复杂地收起东西来。
复杂归复杂,程度却不一样。
笛飞声平静,李莲花平静但怅然,方多病就是低落加萎靡了。
然后两者在笛大盟主眼里差不多。
“不是我说,”他难得揭话头,“来都来了。”
“你们师徒俩别死气沉沉的了,难看得很。”
两人默契地白他一眼。
什么叫难看得很?
笛大盟主没在意,务实道,“想想,这十年,住哪儿?”
“住莲花楼呗,”方多病理所当然,“难不成你还能盖个金鸳盟啊。”
“说得你能盖个天机山似的。”笛飞声睇他一眼。
李莲花见话题跑偏,大力齐齐信纸,“行了。”
“都说说吧,你们想住哪儿?”
方多病认真想了想,提议道,“反正要送那两个小屁孩去云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