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笨拙地拿着纱布和药,亲自给苏璃额头的伤疤换药。
苏璃道:“你和父亲说分府的事情了?”
“嗯。”裴珩的手还做不了特别精细的活,纱布包得歪七扭八,可他还是十分认真地包着。
“父亲怎么说?”苏璃抬眼问。
“不用管他。阿璃,等平哥儿的事情一完,咱们就搬家。过几天空下来就安排人去那边打扫。”
闻言苏璃只觉鼻子一酸,钻进了裴珩的怀里。
裴珩搂着苏璃,宽大的手掌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安慰道:
“别怕,都过去了。”
“嗯。”苏璃鼻子嗡嗡的。
想了想,忍着眼泪起来喝药。
今天在湖边又是风吹又是雨淋的,保不齐得感冒。哑姑煎了浓浓的姜汤,青山院每个人都喝了好几碗,大家又泡澡又喝药。
这会儿她可不能倒下。
裴珩吹凉了风寒药亲自喂她喝了,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饯,放好碗这才说道:
“喝了药赶紧睡。发一身汗就好了。”
苏璃乖乖躺下,看着裴珩给她盖好被子,噗的一声笑出眼泪:
“我们两个怎么换过来了?”
裴珩捏了捏她鼻子道:“你照顾我这么久,也该给我一个机会照顾照顾你。”
苏璃嘟嘴道:“那你上来。我想抱着你睡。”说着往里让出一个身位来,拍拍身边的位置。
娇妻相邀,裴珩自然从善如流。
撑着身子在她身边才躺下,苏璃就钻了进来。
她习惯了遇到什么事情都独自面对。撑一撑,没有什么是撑不过去的。可从来没有体会过有人突然给撑腰出头。
原来背后有依靠是这种感觉!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木塔被抽掉了最底下的一块,有点儿溃不成军的感觉。
所以一安静下来,阵阵恐惧、疲惫、委屈瞬间就席卷而来,不禁鼻头酸胀,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
“你知道嘛?白天的时候我真的好怕。我怕我救不回欢哥儿。他还那么小,脸还没你巴掌大。我看他泡在水里一动不动,心都沉到底了……”
裴珩一阵心酸。
他的阿璃坚强不屈,独自挑起了青山院的一切。再苦再难他都没见她哭过。
可现在居然哭到哽咽。
他心疼地搂着轻轻摸着她的头,温声道:
“我知道。我也怕。”
他一个人在青山院待着,看着所有人一个个都往雨里跑,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也从轮椅上爬起来,跑到苏璃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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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央了李嬷嬷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