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猛然攥紧,恨不得立刻掐死这个肮脏的男人,再把他的尸首扔到人迹罕至的密林中喂狼!
总之,要让这个人离安玥璃越远越好。
不过是瞬息之间的杀意爆发,安玥璃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让她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可等她看向夙怀骁的时候,对方已经恢复了冷面的常态,仿佛刚才那一瞬间感受到的威压只是错觉。
两人视线交汇,心有灵犀地停顿了一瞬。
“哦?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王妃嫁给本王的事另有隐情?”夙怀骁明明知道此事,却配合着装作头一次听说的样子。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安国公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一蹦三尺高,同时疯狂地暗示安玥璃。
“玥璃,你胡说什么呢!”
“我是胡说还是实话实说,父亲心里最是清楚不过。
不过父亲的记性向来不好,偶尔遗忘些事情也是正常。不如您问问越夫人,说不定她能记起些细节。”
安玥璃故意把战火引到越氏的身上,便是要看这对夫妻狗咬狗。
果然不出所料,安国公在犹豫了一瞬后,果断地上前扇了越氏一个巴掌。
“混账东西,说,你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越氏始料不及,被打得哀鸣一声跌倒在地,耳膜嗡嗡作响。
“老,老爷,妾身没有……”
她扛过最先一段的阵痛,哭哭啼啼地抓着安国公的裤腿求饶道。
“妾身怎么敢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下面的人胡作非为罢了。”
越氏这么一说,王嬷嬷也跟着求情。
“老爷明察啊,夫人向来心地善良,绝不会算计自家人的。况且这桩婚事本就是皇上定下的,夫人又能起什么作用。
大小姐若是有怨言,也不能拿我们夫人撒气吧。”
听到对方这么讲,安玥璃当即冷冷一笑。
这个老虔婆不愧是越氏的左膀右臂,三言两句就把责任推到了皇帝头上,让她无法继续追究。并且还隐隐暗示夙怀骁,自己对这桩婚事不满。
若非她早已与夙怀骁达成了君子协议,只怕真要被王嬷嬷给害死了。
浮烟在旁听着,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们打晕了小姐,把她强行塞进了喜轿里。”
“放肆!”安国公一记怒吼,吓得浮烟抖了抖身子,“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口出狂言污蔑主母。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当初逼迫安玥璃代替安语柔出嫁本就是他们夫妻共同商议的结果,哪怕是为了自己,他也不能让人查出真相。
只是说完这话,现场却无一人响应。
安国公扫视一圈,这才发现自己府里的家丁都如同兔子似的被骁王府的侍卫摁在地上。
夙怀骁被阳光晒得敛眸,耐心告罄。
越氏是安国公府的主母,只要她不承认,没人敢站出来指证她。逼得急了,无非也是推一两个下人来顶罪。
可夙怀骁想要惩治一个人,从不会只有一种手段。
“说了半天,谁来给本王介绍一下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