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拿出一根金尾刺木棍,他撬开宋典晗的嘴,让她咬住那根木棍。
“这是做何”?
墨白抽出医箱里的剃骨金刀,他慢悠悠的在蜡烛上烤着……烤着……
“如果,你不想她一会痛的咬舌自尽,就拿掉它吧”。
在这个没有麻醉药的古代,所有的锥心刺骨疼痛都要自己承受。
墨白拿着刀走到宋典晗床边,她似乎已经有点清醒过来的意识,她虚弱的不能发声只能任凭眼前的人对她“为所欲为”。
“按住她的脚”。
御天正翾把宋典晗抱在怀里,按住她那只受伤的腿,墨白本来对宋典晗就没有好感,这下手自然不会怜香惜玉到哪里去
只见那金刀直插肉里,宋典晗全身一震,她用力的咬着那金尾刺木棍。
一根小木刺被拔了出来,宋典晗虚脱的松软,她因为疼痛,咬的过于用力,此时她的嘴里已经充满了血腥。
御天正翾着实不忍,他抽出那根木棍扔在地上,卷起自己的袖子,伸出手臂放到宋典晗嘴里。
这肉碰肉总好过肉撞硬物,她也不会受伤了,宋典晗看了一眼御天正翾,她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了,再也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了。
墨白摇摇头,完了,这个叱咤风云的太子爷是彻底没救了。
墨白又将金刀插进肉里,分离肉骨,宋典晗用力一咬,御天正翾明显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血就这么滴到了被褥上,御天正翾知道,这血是他的。
墨白斜眼看了一眼御天正翾,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就是围绕着宋典晗,墨白收回视线,继续做他手上的事。
半天光景时间,宋典晗的肉刺才都被拔了出来,她平静的躺在床上,面色依旧苍白。
御天正翾坐在床边,他的手臂已经鲜血淋漓,墨白把白纱一圈一圈缠绕在他的胳膊上。
“三天不要碰水”。墨白冷冷嘱咐,然后带上药箱消失在了宋典晗房间,没有再多嘱咐或者关心一句。
墨白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端水上楼的沐晴。
沐晴看着墨白,她知道墨白是阿翾请来的神医,沐晴一时忘记了男女有别,竟然就这么瞧着墨白看。
他生的可真好看,像天上的仙子一样,沐晴没有见过仙子,但是人人不都说,天上的仙子是最好看的嘛。
“神……”沐晴刚鼓起勇气想和墨白对话,墨白就从她身边走过,墨白刻意保持了距离,他向来瞧不起这些娼妓,更是不要沾染上她们的什么气息。
墨白弗袖而去,沐晴端着盆子站在楼梯中间,尴尬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生性胆小,平时除了要好的姐妹,她基本不与人沟通,虽然是成了秦楼楚馆女子,但是她胆小内向的性格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却没想是这样的被无视。
青云端,一轮“白玉盘”高高挂在空中,它安静的看着这人间烟火,不动声色。时不时街边人家会传来几声犬吠。
床上的宋典晗微微颤动手指,似乎有醒来的意思。
“小晗?小晗”?
御天正翾试图唤醒她,她睡的有些久了,昏睡的这个期间,御天正翾总是提心吊胆,虽然墨白来过了,也上了药,可他还是担心。
宋典晗睁开眼睛,如人工种植过一样的翘睫,扑闪扑闪。
她空洞的盯着帐蔓,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还在这个鬼地方,为什么还是该死的宋典晗。
眼泪滋溜从眼眶夺出,宋典晗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是掉出来了,她想家,想她的妈,想原本正常的生活。
“小晗,小晗”御天正翾握着她的手,宋典晗歪着头看着御天正翾,她记得是他找来的大夫,也记得是他用自己的手阻止自己咬舌自尽,也是他奋不顾身的救下自己,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搭配上御天正翾情深似海的关怀,宋典晗是再也管不住自己了。
她扑向御天正翾的怀抱,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她好委屈,她的自尊被践踏,她的努力付诸东流,她已经够倒霉了,为什么她想好好生活都不可以呢?
“阿翾,为什么,为什么在你们这里人的尊严可以随便践踏,为什么”。
御天正翾抚摸着宋典晗的发丝,“小晗,没事了,没事了,阿翾在”。
宋典晗不自觉的收紧了手臂,“呜呜呜~阿翾,我想家了,我想我妈妈了,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