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陆蓁看着满是冷怒的张氏,不咸不淡道,“几十年来,秦家自来以家风清正,循规蹈矩而立足京城!自来信奉没规矩不成方圆,国要有国法,家就要有家规,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这是大元的国法,也是人人必须信奉的大元律法。”
陆蓁:“可就在今天,我侯府姨娘,却以妾室身份在齐家与众位长辈平起平坐,与诸家当家夫人一较长短,出尽风头,被人看尽笑话。”
“对于陆姨娘做出如此有失分寸,毁了秦家声誉之事。我以为,我要做的是狠下心,下狠手,给陆姨娘立好规矩,让她一次就长了记性。日后在外,才懂得恪守分寸和礼仪,不至于再做出格的事儿,再被人取笑和挑理。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在秦家立足。”
“我做的时候并未想过自己会落得什么名声,没想过会不是失了贤惠的名头!我以为,大局为重,我为轻。可是,听了母亲刚才的话,我方才意识到了,倒是我做错了。”
“在着母亲这里,家规,声誉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是非对错如何,都不可对人严苛,都要善良包容。”
“只是,母亲教导我,凡事要对陆姨娘包容。怎么母亲就做不到凡事对我包容呢?我对陆姨娘动手就是错,是做恶。那,母亲你让人对我动手,又算什么呢?”
陆蓁一番话,说的不紧不慢,但却是字字如针,句句带刀。
一番话落下,齐嬷嬷只觉心惊胆战。
这,这还是之前那个,连一句佛经都念不通顺的少夫人吗?
这口齿,她都能把人说死,何况是念佛经。
齐嬷嬷第一次意识到,过去陆蓁完全是藏拙。
而张氏显然也被陆蓁忽然的伶牙俐齿,和疾言厉色给惊了一下。
而在惊过之后,心里火气更炙,“陆蓁,你现在是在教训我吗?”
“只是辨是非,论黑白,怎是教训?母亲说的太过言重了。”
“所以呢?你觉得我不辨是非黑白?”
“母亲觉得自己辨别吗?”陆蓁没什么表情道,“若是辨别的话,怎么会把家规当成虚,怎么会把大理当成屁?在外,大家讲的是规矩,是道理,是身份,不是阿弥陀佛!讲经只适合在庙堂。”
“就陆姨娘与许多高门长辈平起平坐一事,你觉得是赔不是合适?还是送经书让她们也阿弥陀佛合适?”
陆蓁说完,看着张氏愈发难看的脸色,凉凉道,“现在,我就不叨扰你诵经礼佛了,晚辈告辞。”
说完,陆蓁转身走人。
紫鹃跟在陆蓁的后面,心砰砰直跳,现在就看是太后的圣旨先到,还是大夫人的恼火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