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英瞧得怀中娇艳欲滴的妻子不由欲念大起,叹道:“不就是怪我太君子,没轻薄你耍流氓麽!”瞧得丈夫那一副奸笑的嘴脸,柳燕附耳腻声说道:“我月事好了。”张少英一怔,应道:“这麽快!”柳燕双眉一皱,嗔道:“你还嫌快麽?你我都成亲七八载了,也没给你张家添个福气。”张少英脑中闪过一丝犹豫,毕竟这是去奔丧的。柳燕解释道:“你以为今日这几人仅仅是来验身的麽?这是师尊特许的,姬姓里还从没有过血缘之亲的。江湖上都传你、、、、、”柳燕说完这句,便伏在丈夫怀中,心绪起伏不定。这一刻张少英哪忍得住,那积攒的思念化作洪流瞬间将柳燕淹没其中,这一刻世间再无其他。这些棉帐虽厚实其实并不隔音,二人言论自然被帐外的值守弟子听到。能够有男主人,二主人这番话,女主人总算没有信错人。随着凝香三声拍手,周边护卫前行三十步,夜幕愈深。
次日,晨阳初起。张少英与柳燕直至日照方起身,梳洗之后,夫妇二人自河弯道处盘膝而坐,夫妻二人好久没有这麽练功了。且夫妻二人这气息一合体,柳燕便惊奇的发现丈夫的功体已然大成,且功体纯正,才几个周天便将她一身真气化去进而呈现崭新的功体,这短短一刻钟她便跨过九品神通,进而达到天人合一之境,这种感觉确实奇妙。九品神通便似一个大熔炉,能够将各种武学功体化纳再造,仅这半个时辰,丈夫便将一身内力传于自己一半之多。随后张少英与妻子讲解九品神通功法,同时为妻子选择了玄天灵气的路数,为得便是将来能在玄天灵气与合流气之间找到契合。柳燕亦是深深震惊,如果说菩提果能使人脱胎换骨,那麽九品神通则如同洗髓重生,能够瞬间让一个临近九品神通的高手位列顶峰。但丈夫说得很明白,九品神通并非只是一册秘籍,每个人修习的习惯不一样,不同的配合自然引发不同的变数,其中所能极为复杂。得到如此功体的同时内功已至顶峰,则类似返璞归真,招式,真意,这些外功路数将重新与功体契合,这是当今武林的新篇章,而她的丈夫已然位列其中。丈夫将开始寻找自己的真气习惯并从中创立出自己的流派,这是超越一代宗师的成就,柳燕原本有些担忧,此刻终算放下心来。二人用过早点,见丈夫不问自己,柳燕反问道:“你心里早就知道了?”张少英微微一笑,叹道:“你郎君是这麽不知规矩的人麽?怎麽着今日也该同时到了。”柳燕叹道:“你能有今日的成就我着实惊异,你变化好大。”张少英微微一笑,狡黠问道:“不来一局?”柳燕眼中闪过四妹云馨,叹道:“你的棋艺着实不好。”张少英道:“天下棋艺高超者不少,棋盘之外便是我的世界。不会下棋无妨,做个搅局的也不错。”柳燕盈盈一笑,丈夫这种窥视一切的自信让她有些不寒而栗,丈夫再无昔日的那份憨厚纯真了。
两人下棋的功夫,偷神王与孟依仙夫妇匆匆赶来,并告知杨宗,云馨夫妇已先到了玄天派。杨宗夫妇本就在汉江大营驻守,先到亦在情理之中。反倒是偷神王夫妇从南海赶到秦州路程着实不近,故而此次并未带孩子前来,柳燕与三妹许久不见自是搂搂抱抱说不出的亲昵。反倒是偷神王与张少英闲聊,偷神王夫妇此次奔丧只是顺路,他们本就要调往冷逍遥帐下的。
随后午时之刻,张辰逸,胡薇夫妇,张辰曦,花亦荷夫妇双双赶来,许久未见自是格外亲热。不多时,张青舒,南宫秀云夫妇,张辰善,成业,金刚,竹生皆一路赶来。张少英从未像今日这麽高兴,班嫂一行倒是前后忙得不得了方弄好几桌茶羹,供一行人吃喝。一众人长途赶路,虽有千言万语,稍稍吃喝便都歇息去了。晚间众人稍稍歇息后,方聚在一起把茶言欢。成业与金刚,竹生三人便以礼请大哥张少英为他们正名,剩下的八个人中便只有他三人不曾正名了。张少英当下回帐摆案焚香,以成业张辰业,金刚张辰刚,竹生张辰生为三人正名。众人皆为奔丧而来,自然想起了狐山那些逝去的伙伴。
张辰逸,张辰曦,张青舒皆成家立业,已稳重许多。张辰善,张辰业一众经书识教后性子大改,均知轻重。大家都懂事了,亲情虽在,却似乎都有距离了,此刻张少英虽有几分欣喜,亦有几分惆怅。夜深之后女眷大多数去歇息了,唯独张辰逸一众不愿去睡,自是有话说。柳燕也知趣的离开了,留下他们兄弟八人互诉心肠。八人围在篝火旁默然无声,忽然张辰逸一起身,众人跟着起身向大哥行晚辈礼。这一刻张少英没有以往关心的起身,只是让众人继续坐下。此时兄弟中最小的张辰善走到张少英身畔坐下,小心翼翼问道:“大哥哥,你还不去寻霜嫂嫂吗?好多人都在私下里议论,说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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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英微微苦笑道:“她一生踏足十万余里,她不与纵横派接触的时候,你就是掘地三尺也难寻。”兄长虽在解释,言语中却是深深的无奈,众人身处其中自能明白一二。张少英看向张青舒,叹道:“青舒,这一众人里面,你恐怕是最没有烦恼的。”张青舒叹道:“取这麽一个名门闺秀,经世大家,我这一塌糊涂的学问真是糟蹋了。”张少英问道:“他们对你不好?”张青舒摇头道:“那倒不是。阿秀待我极好,只是强势了些。”张少英倏而看向,张辰逸,张辰曦,二人居然同时叹了口气。张少英不解道:“这又是怎的?”张辰逸道:“乞丐便是乞丐,换了一身衣服还是乞丐,不管你怎麽努力,与她们总差那麽一截。”张少英闻言苦笑道:“人心各异,冷暖自知,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们。”张辰逸道:“我们这个身份挂在这里倒也没人敢对我们不好。只是我们自知得像大哥你一样奋发自图,有了这样的便利便不该辜负。”张少英赞许点点头,说道:“奔丧结束后,回仙侣山庄聚聚吧,那个家已然冷清的再无昔日之景了。”张少英没有正面回应,张辰逸便没有再问。反倒是张青舒问道:“我不懂为甚麽大家都是辰字,为何独我一人青字。”张少英笑道:“像你这样狗头军师,出谋划策,把守望风皆是好手,我一直都高看你一眼的。”张青舒苦笑道:“这个怎麽向我家娘子解释呢!”张少英叹道:“你们都成家立业了,我却连你们孩子都没见过。”张青舒道:“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这些牺牲是必然的。”张少英笑而点头,这一夜众人互诉心肠,次日众人便策马向玄天派赶去。
此时的玄天派上下皆白幡戴孝,这是玄天派开派以来第二次遇到这样的危机。派内除了一些屋舍连弟子都没伤亡几个,反倒是掌门人被刺杀。整个玄天派上下皆在震惊,愤怒当中,上下皆憋着一口气,此仇不报不共戴天。提前得知了张少英一行回来奔丧,玄天派并未做过大的迎接阵仗。毕竟他们的背后是纵横派,纵横派招牌太响,靠的太近易惹祸,故而一行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玄天马场,由谢陵谷,林子通等接待,众人方再上凤凰顶玄门殿吊唁了玄天派掌门韩白灵位。此时掌门夫人白氏由于悲伤过重已不能下床,整个玄天派上下是常峰,关俊几个指挥弟子在支撑。由于不想离丈夫太远,白羽彤只是待在偏殿中。众人没有进去,柳燕与孟依仙,云馨进去了,折腾到天黑方才牵着白羽彤来见众人。
白羽彤出来见得张少英,唤了一声姐夫。白羽彤都要年长张少英一两岁,张少英听在耳中甚觉不适,作为妻子的姊妹,张少英内心深处是有一丝愧疚的,今日结果是玄天派壮大的必经之路,否则短时间内玄天派将青黄不接,一盘散沙。瞧得张少英并无多大变化,柳燕冷不丁的打个寒颤,她自己的枕边人,她太清楚他的性格。丈夫自始至终都未曾用横网调查,一路上恬淡不问,必是心中已有答案。
柳燕颤声问道:“你一早便知道?”人前妻子如此相问已是失控之状,张少英缓缓摇头,向白羽彤说道:“能够潜伏马场内,除了断崖便只有内奸,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复杂。”白羽彤难起心绪,疲惫说道:“还请姐夫执掌公道,我一个妇道人家着实应付不过来。”张少英看向常峰,关俊,当下立个叉手,说道:“二位师兄,还请将所有的指挥,副指挥,都指挥,都虞尽数请到玄门殿来。”丈夫一言一句,这一刻柳燕终于确认了,这一切自始至终他都知晓,这一刻柳燕只感几日来的欢聚此刻突然变得这般陌生。内心深处柳燕亦是深深的自嘲,昔年她和阿姐无不盼望丈夫能这般顶天立地,今日真到了这个境地她反而是深深惆怅。她四姐妹一生两小无猜,这下若有隔阂,那种情景她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