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这一次玉屏回答得很干脆。
其实上辈子玉屏和陆蕴尘几乎没什么交集,她被锁在暗无天日的柴房里,单方面将陆蕴尘当成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她怎么敢奢求嫁给他。
然而陆蕴尘却像是松了一口气。
“挺好,不然你就要当遗孀了。”
陆蕴尘将玉屏从自己的肩上小心翼翼重新托回马鞍之上,这一次是正着坐的。
而陆蕴尘自己则是牵起了黑马和了骆驼的缰绳,在前面默默地走着。
戈壁滩上的昼夜温差较大,此时太阳出来了,便觉得有些燥热。
阳光勾勒出陆蕴尘俊美的容颜,额头和脖颈沁出几滴汗水,墨发高束,红色的里袍覆上银色铠甲,和梦里的装扮别无二致,但与记忆中的人比,添了几分成熟肃杀。
其实在柳玉屏的记忆里,陆蕴尘一直都是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模样,即使上一世他凯旋,柳玉屏也没能见上他一面。
所以柳玉屏俨然发现,她爱慕的少年此时褪去稚嫩模样已经长成个可靠的男人。
只可惜……
柳玉屏不知道陆蕴尘刚才那一番话究竟是打趣还是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他信没有信自己的鬼神托梦一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也不知道这段路,他们俩还要一起走多久。
但两人默契地都不开口。
最后陆蕴尘出言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寂。
“玉屏,其实我和英小姐什么都没有。”
“所以……如果我能凯旋,且全身而退,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什么机会,柳玉屏当然知道,此时再装傻充愣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只是陆蕴尘此时跟着贤王打仗,便已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和阵营,再回侯府,就是带着战功,承袭爵位之时。
可是玉屏要以什么身份和立场站在陆蕴尘的身边呢?
而且她不能孕育子嗣,要是让人家知道新的永宁侯没有传承,会白白遭受多少人的指责。
柳玉屏她倦了累了,她不想再入侯府,她也不想做任何人的妾或者通房,她只想找一座小城,靠着自己的手艺,开一间铺子,做自己的生意,过平凡而又充实的日子。
所以她说出来的话看似无情。
“那也要等二少爷立了军功再谈,玉屏可不嫁平庸之人。”
陆蕴尘回头看了一眼玉屏高高扬起的头,看似高傲势利,雪白的玉颈都快和下巴连成一条线。
陆蕴尘无奈的哑然失笑。
“好,那就让二少爷给你立功去。”
“你可一定要等着二少爷啊!”
玉屏将头昂得老高,以使眼角的泪不至于落下。
这辈子能听到二少爷的告别,也算是值了。
“二少爷不必送了,现在离渊城不远,玉屏走路就可回城。”
“二少爷将骆驼牵去,顺便与贤王殿下解释一下这药材的来历吧,如果他信不过,也可喊军医来验。”
“如果贤王还是不相信玉屏的话,便同他说,离塔城大概5里的官道旁,有一条蜿蜒的河流,九曲十八弯,是在地图上面没有的,但也是城外唯一可靠的水源,如果完颜阿鲁图想要下毒,一定会从那里下手。”
“如果玉屏的话应验了,应该会打消贤王殿下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