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上四角系着的红绸飘散,显得床中央跪坐的单薄的人儿也平添几分风情。
玉屏只穿了里衫,斜坐在床榻上,背对着陆蕴尘,当陆蕴尘温暖的手掌只是触碰她的肩膀时,她便已经不能自已,止不住的轻颤。
然而陆蕴尘却不敢再进一步,她浑身滚烫,他有点儿心疼。
陆蕴尘觉得自己该死,刚才他怎么能生出那样龌龊的心思,自己怎么能趁人之危。
于是他转过身,坐在了床沿边,背对着玉屏轻声安慰,“如果你不愿意,也不必勉强。”
然而又觉得自己嘴笨,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玉屏她中了药,现在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是能不能解她性命之忧的问题。
可是自己毕竟是误了人清白。
“母亲未再给我说亲,如果你跟了我,我只能给你妾室身份,但我也不会再迎娶正妻。”
以玉屏现在的身份陆蕴尘,能给的,只能是妾室的位置。
但陆蕴尘又开始揉自己的脑袋,烦躁不安起来。
以那丫头的狠劲,人家根本就没有提要跟自己的事,也许只是让自己来解药的,自己为何想这么多呢!
陆蕴尘第一次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上一次,还是在失去生母时。
“对不起,我刚才自顾自说那么多……还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你是怎么想的。”
见总是等不到玉屏的回答,陆蕴尘转过身来。
却正对上玉屏转过身来的目光。
她眼睛通红,泪水划过脸颊,顺着下巴滴落。
她的声音微颤。
“二爷怜惜,玉屏惶恐。”
“只是玉屏不求妻位,也不求妾份,只求二爷能救玉屏罢了。”
玉屏怎敢以此来要挟陆蕴尘娶她呢?胁迫得来的宠爱又怎么会长久。
上辈子玉屏少女心性,不是没有幻想过能嫁给爱自己的人,可是成为陆怀川通房之后,她的幻想早就破灭了。
虽然后面对陆蕴尘生出过爱慕之情,但她知道,那不过是她的肖想罢了。
这辈子她不求有谁能爱她,她只求在复仇之后,离开侯府,不再为奴。
天大地大任她逍遥。
陆蕴尘说不出心中的酸涩之感,他既心疼,又觉得不是滋味。
他轻轻将玉屏拥入怀抱,将头埋入她的肩颈,一个温暖的吻落入她的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