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有目击证人报警,声称锡山风景区的某一个荒僻悬崖边,有人拍照时,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海里。
警方赶到时,通过案发现场的手机,钱包初步判定坠海之人的身份,并联系了家人。
然而,在打捞队历经黄金抢救的24小时内,却是连尸首都没捞到……
警方和打捞队的人都撤离了,这个案件也定为意外事故,如果两年内陶慈依旧下落不明,就会被宣告死亡。
只有韩家的人还在花钱派人打捞,不死心的寻找一线生机。
而源家,发疯的人却是贺羽生。他几乎天天守在锡山附近,与韩家的人一同搜救寻找陶慈的下落。甚至不惜与周巧巧彻底决裂,分手……
作为陶慈的朋友,萧郁只有出事当天聊表心意的前来询问,安慰韩家人,并最先认清,并接受陶慈已死的事实,然后着手准备出国留学的事情。
相比他的冷漠,源柏寒这个做丈夫的已经被媒体定性为冷血。
他的妻子下落不明,他却一点都不关心,像是不知道有这个事情一样,依旧有条不紊的坐镇公司。
在所有人都在寻找陶慈的时候,源柏寒却火力全开,不仅找出贺羽生与周巧巧勾结在一起,做假账的证据,还提交去证监会。
荣春集团被人检举后,遭遇强制停牌,接受调查。连带贺羽生的人品都遭受质疑,源氏集团召开紧急会议,重选总裁。
此时,所占股份最大,拥护者最多的源柏寒毫无悬念的赢回了源氏集团的控制权。
而这一天,是陶慈失踪的第七天。
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头七。
落败的贺羽生,独自一个人来到陶慈出事的地点,在悬崖边上吹了一天的风。
韩其宁父子来这里哀思时,也看见了他。
“你们源家没一个好人,不用你假惺惺的在这里悼念我妹妹。”韩其宁怒红一双眼,瞪着他,“如果不是你抛弃我妹妹,我妹妹怎么会嫁给源柏寒那个禽兽!”
“是我的错。”贺羽生,一个也曾高傲不羁,也曾抱有凌云之志的男人。
在这一刻,他失去了所爱,也失去了商业的清名,再无翻身的可能,才知道所谓的权势,事业都是云烟,并没有他想象的重要。
可是,终究是迟了。
“算了,其宁。这个事情,不能怪他。”韩翰文的精神面貌有些萎靡,却十分理智。他走进贺羽生身边,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等调查结束,该退出的退出,该还的还,我想离开这里。回我舅舅家。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陶慈说过,她很喜欢我家乡的古镇生活节奏。她以前就希望,我们婚后在那里生活,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得。现在,她不在了。我想回去看看,一个人也好。”
韩其宁听见他这一番痛定思痛的话语,对源家的怒气也消了点,叹了口气,“你比你混蛋哥哥好。”
灯火通明的宋家豪宅。
宋芮很激动。
因为寒哥哥很久很久没有来白家找她了。上一次找她,还是为了逼问她把陶慈回国的消息泄露给谁。
所以,这一次,她做的手脚非常干净,寒哥哥绝对是不可能再为了那个女人找她的。
只是,不知道寒哥哥突然找她,是为了什么。难道,他终于想通了,知道她才是最关心他的人?发现她这几天没有缠着他,他开始想她了?
想到这里,她就十分后悔自己在家里的不修边幅,居然穿着拖鞋睡裙,素着一张脸就跑来开门。
只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不确定道,“寒哥哥,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是说,你上次不是提议,要把你继承你姐姐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还给我的吗?”源柏寒面上带笑,依旧的如沐春风,“我会以高出市场一倍的价格回收。你不会吃亏的。反正,媛媛你对经商没兴趣,不如换成钱,自己开个医院更好。”
“好啊。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宋芮勉强笑笑,把他迎进屋里,泡了杯咖啡,小心翼翼问,“只是,你怎么突然要回购呢?之前,我几次想送还给你,你都不要。”
源柏寒进屋后,双手撑开沙发上,端坐在沙发里,淡淡道,“只是经过这次的事情后,我发现有些东西还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就像是人,我以为分居两年,弄个缓兵之计,再徐徐图之,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一个意外,我就失去了她。”
真的只是这样?
宋芮迷惑一双水眸,大胆地在他身边坐下,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袖口,问,“意外?你也觉得是意外吗?可是,韩其宁都说他妹妹可能是被谋杀的。”
“那是他有被害妄想症。”源柏寒呵呵一笑,笑得很冷,“陶慈的仇家,都死了这么久了。王平和丁雪纯,都不在了。林语,也没那个能力。你说,还有谁会想害她?”
他语调平缓,寒眸微抬,落在了宋芮身上,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
宋芮一惊,一身冷汗,抓在他袖子上的手顿时松开。她柔美地笑了一下,发丝顺到耳后,缓缓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何姐姐的命运倒是真的坎坷。从前,她那么伤害寒哥哥,我心里有气,是讨厌她。但是,转念想想,如果我要是经历了她那些事情。我或许会做的比她更过分。我甚至,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哎……现在,死了,倒也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