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仪,不得无礼。”
一旁的李云澈沉下脸,小声呵斥,这才朝锦瑟微微颔首。
锦瑟微微一笑回礼,收回目光的同时,看到父亲的背影。
她眼眶泛起水雾,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握着,堪堪压住想要去问父亲的冲动。
这些年,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没找到文彦,还是文彦已经如李二所说的那般,早已遭遇不测。
“姑娘,怎么了?”
段嬷嬷和她离得近,见她神色有异,不放心地追问。
“我就说宣平侯从小被个外室娘子养大,还能有今日成就,乃是我辈楷模。这一点,高二爷运气就差了点。”
锦瑟还没想好如何还回段嬷嬷,就听到齐王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不禁蹙起眉头。
这个齐王果然气量狭小,在万岁跟前羞辱高灿便罢,还当众挑拨大房和二房的关系。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高灿,就见他神色未变,客气道:“齐王谬赞,在下能有今日,皆因万岁赏识。”
“也正是因为万岁慧眼识珠,才能从掖庭那样的地方,找出齐王,带回身边抚养,您说是吗?”
谁都知道,齐王母妃身份低微,他是在掖庭出生的。
如今众多朝臣拥护他,有一半原因是他养在皇后膝下。
太子死后,他便成了朝中最名正言顺继任太子的人选。
只是他这样前途无量的皇子,何必跟高灿一个臣子过不去?
锦瑟有些不安,若此人日后当了太子,会不会报复高灿?
高灿却似乎并不介意,朝齐王微微颔首,连和他说话都懒怠,转身便和认识的同僚相谈甚欢。
齐王一拳打在棉花上,还给自己惹了一身腥,却不好发作,只得干巴巴笑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宣平侯。”
杨钿儿巴不得让高灿下不来台,有意讨好齐王,朝齐王微微曲膝行了一礼,这才捂嘴笑道:
“齐王英明,我家二爷虽是庶出,好歹也是府里头正儿八经的姨娘所出,哪像那些来路不明的,都不好说出身。”
齐王眼尾轻轻向上挑,越发推波助澜,“我就说高二爷可惜了。”
锦瑟皱眉,心中恼火。
杨钿儿真是见缝插针的针对高灿。
须不知宣平侯在外就是一体的,高灿没有体面,侯府又哪儿来的体面?
杨钿儿却有自己的打算。
她巴不得让大家都知道高适的出身比高灿清白,这样一来,日后也好回去求父亲上书弹劾高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