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母亲的目光短浅,郭博文早就知道,现在跟她也扯不清,但这笔钱还真不能拿,如果不拿,自己说什么她们也不会信的:“这钱不能消灾,只能引灾。我是不会要的。你真想让这件事平息,要么让他去自首,要么让他去为我销案,没第三条路可走。”
“还销什么案?你现在不少出来了吗?”夏爱霞问。
“出来就平安了?”郭博文说:“我出来是检察院亲自跟我说的,还要继续调查我,我还有签字的口供在检察院手里,他们要再抓我,一个电话我就得去报到。妈,你还想让检察院开着警车到楚世家来抓我?这件事你们不要跟我说了,去跟蒋俊辰说吧。”
“你还要我们怎么跟蒋俊辰说?”郭银娜说:“十个亿都放在你面前了,你还不满足?这件事就是一个潜规则,俊辰已经在检察院铺好了路,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你怎么还不信?你这样跟他对着干,他真要恼怒了,跟检察院一个电话,你有好果子吃吗?”
“这话我信。”郭博文冷笑着说:“所以我才为了永久的安全,在跟他继续做对。我也不瞒你,蒋俊辰的问题我已经知道的**不离十了,要按政府这次处理金融野蛮人的做法,十个蒋俊辰也要坐牢。所以,他才来让你求我。”
“你让危言耸听。”郭银娜说:“十个蒋俊辰要坐牢,怎么他现在还没事呢?”
“时候还没到。”郭博文说:“不然,他一个富家子弟,怎么来求我不跟他捣乱了?姐,我劝你清醒点,早点跟他分手,不然,这次比你跟周阳在一起还惨。”
“惨?我惨不就是你造成的吗?”郭银娜不管不顾地嚷了起来:“你少跟他作对,我会这么烦心吗?我没你过得好,我承认,你过得好,干嘛要来妨碍我?”
“我妨碍你?”郭博文是真的生气了:“我什么时候妨碍你了?别的不说,就说这件事吧,是他惹得我,还是我惹得他?难道你就让我坐在家里,等着他算计我,然后高高兴兴去替他坐牢,就不是妨碍你了?”
“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夏爱霞插话了:“是的,他是做了不对的事,但你老揪着不放有意思吗?现在,他拿出诚意了,补偿的钱也在这里了,你怎么就不能退一步?这样,你姐的日子也好过了,我也不用为你担心了。”
“退?”郭博文说:“妈,你怎么就这么相信钱的力量?这种狼心狗肺人的钱,你就敢拿?你要相信他,你自己和他去做交易吧,别扯上我。”
“没人想扯上你。”夏爱霞说:“我和你姐也是为你担心。你现在是一帆风顺,所以看不到危险,你不知道小蒋的背景吗?他现在不动你,是还把你当亲戚,你几次三番去惹他,真把他惹毛了,你能好过?”
“我没让他把我当亲戚。”郭博文说:“你们回去大可告诉他,让他来动我好了。老实说,这样坐在家里等着灾祸降临的滋味还真不好受。我就希望能更他干一场,我还想出口气呢。”
“你想出口气,那你想到你姐的生活了吗?”夏爱霞提高了声音。
“这话我要问你。”郭博文也不示弱:“妈,你这样无原则地维护姐,就不说是在伤害我和我的家人了,你就是真的在维护他吗?和一个注定要坐牢的人绑在一起,同当一个被击毙的罪犯的寡妇,有什么区别?”
“你。。。。。。”这一句刺痛了夏爱霞和郭银娜,两人一下子都站了起来,那架势就是要和郭博文打架了。
“吵什么?”董梅出现在门口,她阴沉着脸说:“这里是我家,要吵出去吵。”
原来,董梅在楼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有心要下来,又担心儿子调皮,所以,先打电话让林雅晴来一下。林雅晴悄悄上了楼,也听到夏爱霞母女俩在无理取闹,就带着小宝到自己家去了。董梅没有后顾之忧了,就走了下来,听了几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走了进来,下了逐客令。
夏爱霞自然不会理睬董梅:“什么你的家?这是我儿子的家,我待在这里犯法了吗?”
“就是!”郭银娜也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在这里说大话。”
对夏爱霞,董梅还能给几分面子,对郭银娜,董梅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分量?你想让我给你看房产证吗?我提醒你,这是你最后一次进我家门了,以后你要还是那个姓蒋的王八蛋的什么人,别怪我把你当贼防。”
“你骂谁?”郭银娜不示弱地冲着她喊。
董梅耻笑一声:“我不是在跟你说话吗?亏你这么大人了,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怎么?一笔十个亿的巨款就吸引你了?想要你拿去好了,我们家不稀罕。”
郭银娜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话。夏爱霞见女儿被驳得说不出话,阴沉着脸说:“这是我们家里人再说话,你少插嘴。”
“对不起。”董梅说:“你要在别处说话,我懒得管。这是在我家,又是和我最爱的人说家事,我当然要管。”
这下才让夏爱霞想起现在的房子已经过到了董梅的名下,她真要让自己走,自己还真无法待在这里。
夏爱霞气恼地用手指着郭博文说:“你看你,把那么多钱就随便。。。。。。随便签字转让,而小蒋给你十个亿,就让你退一步,你就不让,你是怎么想的?”
“妈,你不要管我是怎么想的,我只想劝你一句,你这要为姐负责,就劝她赶紧跟姓蒋的分手,不然,以后下场更惨。”
“怎么惨?有你把钱财都送人惨吗?”
“妈,我不知道你眼里的家庭幸福是什么?我也不想按照你的意愿去生活。你是我妈,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可以关起门来过日子,现在是姐,还要蒋俊辰不让我过日子,我当然要反击了。这件事不是他跟你说的这样,拿钱就完事的。你觉得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的事吗?他要我替他顶缸坐牢,没达到目的,就送我十个亿,说这事就算没发生,你觉得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头脑能做出这样的事吗?那他得有多少钱去赔?你眼里只有姐的幸福,但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吗?不是像你这样,跪在地上求什么豪门大户照顾你,是自己堂堂正正做人。”
“我。。。。。。”夏爱霞有些无语了。的确,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为女儿的幸福操心,总觉得一个女人应该找一个有能力的男人才算是有归宿。为此,才不惜一切去巴结周家,现在又顾惜蒋俊辰,但似乎总达不到自己的心愿。眼看着女儿这一次又要失望,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郭银娜见母亲也哑火了,知道今天的事情办不成了,但事情办不成,蒋俊辰就摆脱不利麻烦,自己所盼望的生活就更加没着落了。想着昨天和蒋俊辰的亲热劲,那种日子要真离自己远去,那和蒋俊辰之间的婚姻,还能靠什么维持?还有,刚才郭博文说什么晓敏离婚了,这要是真的,那自己当初的怀疑不就是真的吗?那自己不是又多了一个对手吗?
郭博文不想再跟两人啰嗦了,想着自己在这里,两人只怕要继续纠缠下去,就扭头上楼了。董梅也不理睬两人,只是坐在大厅里,抱着膀子等两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