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要说我没职业了?”郭博文说:“爸,你看看你说的这些人,还在厂里待着,这厂是不是说完就完?真完了怎么办?靠什么生活?”
“你想太多了。这个社会饿不死人的。”
“饿不死人你就满足了?”郭博文说:“我可不满足,我要过高质量的生活。”
“高质量是什么生活?你说说。”郭福生不满地说:“不要好高骛远,要踏实一点。”
“我这还不踏实吗?”郭博文说:“没物质基础就不结婚,够踏实的了。行了,爸,你也别操心了,我答应你了,就这两年让你安心,可以了吧?你不知道我现在够忙的,但也看到了曙光了。这不,在学车,学车干什么?不就是要买车吗?这是高质量生活的第一步。”
郭博文安慰完父亲,就急忙走了。郭福生叹了口气,有些怨恨地看了妻子一眼,觉得都是她太惯坏女儿了,把好好的一个家弄成这个样子。
“你到底跟小娜说不说?”郭福生对夏爱霞说:“真的不能让她这么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家都成为这院子里的笑柄了。”
“有什么可笑的?”夏爱霞说:“我们又不比哪家过得穷。”
“你以为别人笑我们穷吗?”郭福生说:“别人笑我们一门心思地讨好女婿,把儿子忘了,你还真打算让你女婿养你老吗?他有自己的爹妈?你看看别人是怎么当父母的?二儿子要结婚,马上让大儿子把房子腾出来。你再看看我们,儿子这么大了,竟然要出去租房,让有房的女婿把自己的房子空着,这算什么事?”
夏爱霞不满地说:“女儿就不是人?你怎么有这种思想?”
“我有什么思想?”郭福生说:“你想给我扣重男轻女的帽子?你扣得上吗?我们家就只有这个条件,你让小娜回去,对她没有任何坏处,总先把儿子的问题解决了,以后的日子让他自己去奔,这才是正道。可你倒好,牺牲儿子,讨好女婿一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就牺牲儿子了?”夏爱霞说:“博文自己不找对象,怎么就怨我了?”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郭福生说:“小娜待在家里,家里连个空地都没有,你让他怎么找对象?”
“怎么就不能找?”夏爱霞说:“先找对象再结婚,这不是程序吗?真要结婚,小娜再走也不迟嘛。”
“结婚再走?”郭福生说:“小娜结婚了,走了吗?她自己结婚都不走,她弟弟结婚还会走?实在不行,你跟她说,让她把自己的房子腾出来,让博文先结婚。”
“那怎么行?”夏爱霞说:“亲家就不会答应。”
“他们家不答应?”郭福生火了:“他们家娶媳妇放我们家,怎么就不问问我答应不答应?小瑞出生到现在上学,他们家管过几次?女孩怎么了?有本事他周家自己生儿子去呀。还说我重男轻女,你的亲家就重男轻女,你怎么不去放个屁?”
这一下戳中了夏爱霞的软肋,当初她就是看中了周家的门第,才想着要攀亲的,没想到周家是需要继承人的。现在,就是因为孙辈是女孩,这关系才搞得这么僵。
郭福生发完了火,这气才顺了些,他站起来,哼了一声,往外走去。夏爱霞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这个家还真不好当。因为这样让女儿回去,她肯定不愿意;现在只能希望郭博文不要急着结婚才好。
郭博文自然不知道家里为人在为自己的事起了争执,现在他为关心的就是石油期货产品的价格。在家里,他把这几天所有的信息都进行了整理,然后又经过计算,可以肯定价格涨不起来了。
第二天,郭博文没有去进行最后的练车,而是赶到期货公司,对熊琴进行最后地劝说。但熊琴说现在已经回调到了120美元,反攻大有希望。
“今天是21号了。”郭博文说:“8月份一完,你觉得剩下四个月能涨30美元吗?”
“怎么不能?”熊琴说:“一天一美元,一个月都能达到,现在还有四个月,四天一美元,一样可以实现呀。”
郭博文气得要吐血,转身走进了工作间。
黄瑞鸣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去劝了熊琴:“现在没用,你怎么说她都不会听的,等到了100美元,她才会挥泪斩仓的。”
郭博文无奈地摇头,不知道到时她是否能接受这个现实。
石油价格在这一天依然开始缓缓下跌,但这个信号没有引起看多炒家的警觉,从成交量的变化上,看多的炒家认为这是多方在积蓄力量,而且入场资金在增加。因此,这样的分析更增加了看多炒家的信心,还有的炒家进行了补仓。
面对这样的情景,郭博文也知道说服不了他们,干脆回家休息,准备明天的科目二的考试算了。
第二天,郭博文早早起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就赶着到了武汉理工大学的门口。离着校门还有一点距离,就看见了穿着牛仔中裤的黄亚玲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