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十万都没有,有什么可说的?”郭博文说:“只怕你们院长的承包奖金也不止这个数吧?”
周阳见他开口就搬出院长来,知道小舅子来者不善,但让他就此示弱,自然也不甘心。他这辈子能压倒的人能有几个?郭博文既是自己的妻弟,又是自己的学弟,在哪方面自己都占优,更不要说现在他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此时不压服他,等到何时?
“你干嘛说院长?院长是年薪制,这你不懂了吧?我们是下面正经干活的,凭本事拿钱。懂吗?”
郭博文见周阳大言不惭地在自己面前说凭本事拿钱,不由得感到好笑,管几个扫厕所的,也是本事?
“哦,原来如此。”郭博文恍然大悟地说:“还是你们同济强,人才济济,让你这个名校毕业生管后勤,想必那事情很难吧?那给你发了多少年终奖呢?”
“这个数。”周阳伸出两个手指晃了晃:“两万!如何?一般的正经单位能发这么多吗?”
郭博文觉得好笑,就两万块还在这里显摆,黄瑞鸣给自己发的年终奖就是五万,还别提自己在大蒜上赚到的三十万。
“是呀,还得是你们大医院有钱,一发就是两万。我在央企,一年的工资都没你年终奖高。羡慕呀!”
周阳见郭博文好容易在自己面前服软,那个得意劲就别提了:“羡慕吧?所以呀,男人就把入错行。你看看你。。。。。。”
郭博文打断他的话:“入错行?这么说当初你学医是学错了?应该学后勤管理?”
周阳说:“学医有个什么劲?现在医院好多大夫见了我,客气着呢!”
“那他们就是入错了行,应该去你那,扫厕所。”
周阳听出了他话里带刺,不由得脸微微一红,想着该说些什么话来挽回面子。
郭银娜走了进来,她正好听见了最后的几句话,有些不悦地说:“扫厕所怎么了?在我们那,扫厕所还要门路,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去扫厕所吗?”
郭博文说:“是呀,我还以为随便什么人都会要求去扫厕所呢。”
“行了。”夏爱霞端着碗走了进来:“不要打嘴仗了,摆桌子,吃饭,吃完饭,你们还要回汉口呢。”
郭博文这才站起来,去摆桌子。
等到吃饭的时候,周阳还在吹嘘自己怎么得意,郭博文也懒得反驳,权当没听见。
年饭吃完后,周阳带着郭银娜和女儿回家了,郭博文帮着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完,然后又陪着父亲聊了聊天,说了自己这半年的成绩,郭福生有些不相信地说:“想不到期货还真的这么能赚钱?”
“能赚钱也能赔钱。”郭博文说:“这是双向不对等选择,现在我也是越来越谨慎,但不管怎么说,这条路我是走对了。”
“你呀,现在闯闯可以,但也要想想自己以后的生活。”
郭博文笑了:“爸,你又来了,不就是结婚的事吗?你先别急,等我把这一行完全摸熟了,也就差不多了。”
“摸熟?什么时候?”
“要不了多久。”郭博文说:“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期货公司的一位前台,年龄比我还小,都已经是百万富翁了,我的条件比她还好,赚到百万,用的时间肯定比她少。你就踏踏实实地等着吧,要不了多久,我就让你和妈住到东湖天下去,这房子,就留给姐他们住吧。省得她老心里不踏实。”
“她还不踏实?”郭福生想想就有气:“我嫁女儿,不但没得到什么好处,掏钱不说,还要陪嫁一套房子,她还不踏实?有我这样当爹的吗?”
“说什么呢。”坐在一旁的夏爱霞不满地说:“谁要你房子了?这不是暂时住着方便孩子上学吗?”
“方便孩子上学?同济旁就没好的小学吗?”郭福生带着气说。
“行了。”郭博文打圆场说:“你们别为这事吵了,要不要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先安慰一点吧。”
郭福生还有气,但被郭博文劝阻了,也就不再说这个事了。
夏爱霞问郭博文:“你说你这次赚了多少?几十万来着?”
“三十万。”郭博文说:“我投了十万,不到三个月,净赚三十万。妈,这职业不错吧?”
“这么多?”夏爱霞摇着头说:“好是好,但这稳定吗?今天赚明天赔的,心里没底。”
“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在求稳定?我们单位当初看起来够稳定的吧?现在如何?市场经济本来就没有稳定一说,炒期货尤其如此。要想稳定呀,就别工作,这个最稳定了。”
郭博文说完,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走:“我出去转转,晚上不回来了。”
郭博文走出家门,在院子里看了看,整个宿舍大院看不到什么人,基本上都在家里吃饭、看电视。郭博文快步走出宿舍大院,朝车站走去。他搭车回到街道口,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电脑,开始上网。
郭博文一打开qq,就看见小秀发来的问好的讯息。郭博文笑着回应了一句。不一会,对话框里就传来了小秀的讯息。小秀告诉郭博文,自己已经联系了几个回乡的同学,准备一起在家乡干一番事业。
小秀的雄心让郭博文很感慨,想到当初自己刚毕业时,也是雄心万丈,但最后还是求安稳,退缩了,看来,自己在某些方面还真不如小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