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以为我是靠相貌吃饭吗?”熊琴一脸严肃地望着他。
“就是呀。”郭博文说:“你有才有貌,要是换在我们学校,只怕天天晚上有人在楼下等你了。”
熊琴有些得意地笑了:“女人的心,你永远不会懂。但不管怎么样,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我对家已经彻底死心了。”
听了她的话,郭博文有些感慨,觉得一个被自己亲人所伤的人,是很难走出阴影的。
走到停车场,熊琴打开车门说:“既然吃饭你让我做主,那我就定了,吃西餐。”
“西餐?”郭博文一向对西餐不感兴趣:“为什么要吃西餐?中餐不好吗?”
熊琴有些鄙夷地说:“就知道中餐,地主土豪的做派怎么就改不了呢?浪漫的夏夜,当然要在有情调的地方吃饭才对得起浪漫的情怀。别怪我我警告你,你现在再不脱掉你理科呆男的外依,以后就是成了亿万富翁也就是一土豪,让你住别墅都不会设计厕所的。”
郭博文笑了:“好,吃西餐就吃西餐。”
此时,在东湖度假的人都已经开始回家了,本来就窄的路早就是车水马龙了。熊琴的车开到路口,就赌在那里。熊琴把车窗打开,让微微的湖风吹进来:“这路呀,就是两难取舍,扩大吧,就要填湖,不扩大吧,按现在的趋势,就是堵。看,那边要修跨湖大桥了,东湖上修大桥,这么好的风景也要被毁了。”
郭博文说:“没错。这条路应该弄成绿道,只许走自行车,不许走小车,这才能保护环境和风景。以前我上中学时,每个周末都要骑车逛东湖,那感觉才是爽。现在。。。。。。”
好容易找到了一个空档,熊琴立刻一踩油门,把车开上了大道。
郭博文佩服地说:“你这车开的,没治了。”
“怎么?没把学车放到日程上来?”
“没下决心。再说,也抽不出时间来。”郭博文说:“学车应该一鼓作气,拖拖拉拉的,就是学会,也是半瓢水。”
“你上大学时干嘛去了?”熊琴说:“上大学完全可以上午上课,下午学车,一天都不耽搁。”
“那时哪有心思学车。”郭博文说:“你现在都可以去考察,大学里学车都是什么样的大学。我们这种名校,学术还是放在第一位的,尤其是我们这种重点专业,业余时间少得可怜。”
“是,你还能分心谈恋爱,也算是奇迹了。是吧?”熊琴略带讥讽地说。
“当然。”郭博文说:“上海人呀,得怎么陪?总不能只逛街吧?武汉有哪条街能和上海的街道比繁华?我呀,除了上课,就是赚外快,然后领着她去周边野营什么的。”
“那放假呢?去上海了?”
“当然去了。”郭博文说:“去了两次。最后本来是要长久地待下去的,可是。。。。。。”
熊琴笑了:“后悔了吗?”
郭博文说:“谈不上什么后悔。”
“假话!”熊琴说:“不装你会死呀。武汉怎么说也落后上海十几年吧?你现在要是在上海,肯定混得比你在什么央企强。”
“强是强一点,但也。。。。。。”郭博文说:“你想想,上海是什么地方?人精扎堆的地方,学计算机的那是车载斗量,什么样的天才人物没有?要没有点开创性的贡献,出头也难。”
熊琴趁着堵车的时机,歪着头问:“老实说,和上海女友分手,后悔吗?”
郭博文摇头:“不后悔。”
熊琴不相信地看着他。
郭博文说:“真的!恋爱的时候,没想到过人的脾气方面,当我看到她因为我不去上海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那真可以说是。。。。。。”郭博文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怎么说呢?好像我成了天底下最没用的。一个离不开父母的失败者。既然她如此不了解我,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
“那是恨铁不成钢。”熊琴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要是个男人,别说武汉、上海了,早到国外去了。一个背包走天涯,这才是人生。”
“你以为人都是为自己打算吗?”郭博文说:“我是一个要考虑家庭感受的人,父母希望我留在身边,不是靠我养老,而是一种不能割舍的亲情。”
熊琴哼了一声,她是不相信什么家庭亲情的:“是吗?亲情大于事业?”
“这我没想那么多。”郭博文想到了自己的家事:“要是我姐不那么强势和自私,我可能会放心地离开。我当时想得最多的是我父亲,他当司机在外面跑了那么长时间,到老了,想品尝家庭的温情,可我妈和我姐都是强势的人,不可能给他这方面的感受,能让我怎么办?”
熊琴微微摇头,但也不好说什么。
好容易车走出了东湖地界,车况稍稍好了许多。熊琴没有把车开往市区,而是往光谷方向开,离两人的住处越来越远。看这样子,就是能正点吃上饭,回来的时间也早不了。
“这是到哪去吃?”郭博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