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森,是那位单副检察长吗?”贺雅丽紧张问道。
“嗯。”
高树森不动声色点点头,心中只是稍稍犹豫了片刻间,就把电话给接通了。
“单检,这都快深夜了,您还没休息啊?”高树森笑着打起招呼道。
“树森同志,今晚你们江州市可是热闹的很啊!这风声都传到我们省检察院这边来了。”单文荣语气有些阴阳怪气说道。
“单检,今晚这事儿,我得负主要责任,是我平日里疏忽了,对同志们的思想教育工作,这才有了今晚公检冲突事件的发生,您放心,我一定会汲取这个惨痛教训,从即日起大力整顿‘某些’同志,无视党组纪律的冒失行为,并要求全院进行自我批评检查,深刻反省今晚这件事儿,给我们整个检察系统带来的不良影响。”
高树森十分谦逊诚恳的接受批评说道。
在一旁的贺雅丽听到高树森这表决心的话,一脸忍俊不禁差点没笑出声来。
高树森这话看似在自我自评,事实上却是在暗怼,单文荣手伸太长管的也太宽了。
虽说你们省检察院确实有权力,指导和管理下级检察院的业务督查工作,但你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绕过我这位一把手办事吧!
要闹出了问题算谁的锅?
而单文荣显然是没想到,高树森竟敢这么大胆阴阳自已,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兴师问罪了。
虽说他是高树森的上级领导,但人家事实上来说并不直接受他管辖,地方上领导班子对人家管辖权比重是要更大一些的。
只要江州市委那边坚定不移支持人家。
他就算心里再不满,拿人家也是没什么办法的,最多就是找个借口,开大会批评批评,根本就伤不到人家的筋骨。
而且今晚这事儿,真要去较真的话,他私下去联系廖松年,确实也不符合组织的规章程序,人家完全可以拿这个借口,对他这种非官方行为,提出合理性质疑。
“树森同志,看来我这个电话是打错了,既然你这么有主意,那就自已看着办吧!”
单文荣撂下这句话后,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甚至不给高树森回话的机会儿。
这种态度也表明,两人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也没什么缓和余地可谈了。
“树森,你这样不给那位单副检察长留面子,真没事吗?”贺雅丽一脸忧心问道。
“做生意可以投机,但在政治上站队是绝对不能蛇鼠两端投机的,我在宋市长的船上已经买了票,所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表现出鲜明态度,只有这样坚定不移的支持,宋市长才能真正接纳我,把我当做自已人来看待,而且我跟你说句实话,我此刻就算想下船也是来不及了。”
高树森握紧贺雅丽的小手,脸上浮出了苦笑之色来。
“树森对不起,是我跟孩子连累你了。”
贺雅丽缩进高树森的怀中,轻声道歉道。
这个孩子她本可以直接拿掉的,就是因为她有贪念私心,所以高树森才被拿捏住了把柄,被迫受制于人。
“跟你没关系,这个孩子是我决定要的,那我就要担起责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