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老朽的手……死丫头,你好大胆子!”
笑眯眯地挑着眉,夏初七故做不知。
“咦,老先生,您的手怎的了?来啊来啊,来打我啊?”
“你,你你,你使了什么妖法?你个妖女……”
“够了!”
冷冷的两个字,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立马没了动静。
哼了一下,夏初七懒洋洋的抽回银针,“行了,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一般计较。”说罢她摆出一个甜腻腻的微笑来,又迎上了那大冰山深邃的眼神。
“大爷,该您了!今儿啊,算你命好,遇着了本神医,就让你见识一下针刺麻醉的厉害好了。”
“针刺麻醉?”
夏初七得意地翘下唇,不与跟他解释,只拍下他肩膀。
“老实点儿啊,扎错了地儿,一概不负责。”
那男人不再相问,只一动不动,像一座冰雕。
两个人之间,静得只有风声。
夏初七弯了一下唇,绷脸,捻针,“专业”地往他肩井穴上扎下去。
不是装淡定么,痛死你丫的,看你能绷多久!
可是,银针陷入一半,无论她使怎样的阴招损招打击报复,那尊大冰山除了肩膀起伏明显了一些,却没有更多的反应。
钢铁侠?果真不知道疼痛?
那是一种同属于军人的硬气。
夏初七心里悸动一下,放松了手劲,端正了态度。握针柄,刺大杼、封神堂、取至阳,飞针走穴,针尖上刺,针体入肉,熟稔地指挥起银针来。
针刺麻醉又称“针麻”,是一种局部麻醉的方法,对于这些老古董来说,绝对是从来没有听过的稀罕玩意儿,得甩他们的医疗技术十条街。当然,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妥?那就是——她也是第一次做“针麻”!
不过,治死了又不用她来埋。
轻轻哼着小曲儿,她唇角翘出一抹狡黠的微笑,一只脚赤着,一只脚穿着湿漉漉的棕麻鞋,衣裳破旧,人瘦肤色也偏黑,有点小清秀却绝非亮眼的大美人儿,可是,她手握银针挥洒自如时,那脸上因自信而流露的光芒,却剔透得犹如一颗绝世珠玉,让年过五旬的老孙头都看傻了眼儿。
“喂,这里不痛了吧?”
她突然问,那人也只含糊地“唔”了一声。
“哎哟,依我说,遇上我啊,算你们家祖上积德了!”
“……”
“这麻醉方法,普天之下,独我一家。你说你啊,是不是走了狗屎运?”
“……”
为了一会儿趁机要点诊金,赚来她在这世道的第一桶金,夏初七竭尽所能地从宏观到微观、从正面到反面、从浅显到深入地夸耀自己的医术,一再暗示他这份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只可惜,无论她如何叨叨,那人概不回答。
夏初七没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