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沉,着急地问他:「不是说治疗已经有效果了吗?」
在这之前,他往返医院,呈现给我的状态是一天比一天好的。
「别着急。」时砚礼柔声安抚,「我很好,出去治疗是为了往更好的方向去,不是因为病情恶化。」
隔着屏幕,他的眼睛似有星星发着光,那般充满希冀,那般真诚。
我信了。
往后数月,一切倒还算正常,只是视频通话次数少了一些,联系还是密切的。
变故发生在十月底,那天早上醒来,我照常查阅了洛杉矶过往的天气。
然后给他发消息:今天你那边,是个好天气。
中午时,他没回消息,我如往常般和他唠:早上又有学生来问我你的事情,他们都挺崇拜你的。
又补上一句:我也是。
我的时教授,他在漫长的岁月里,一如既往的光芒万丈。
到了晚上,时砚礼那边仍然没动静。
语音通话视频电话一通通打过去,尽数无人接听。
我彻底慌了神,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时砚礼事事细微,大大小小的手术之前,都会和我细细说好时间。
他是怕自己不能回信,我会胡思乱想。
今天这样直接失联,是第一次。
一整晚我抱着手机,睡了又突然惊醒,迷迷糊糊之间总以为他回消息了。
可直到第二天傍晚,他仍旧没有只言片语传来。
16
十月傍晚的风夹着凉气沁入皮肤,我的手脚冰凉得不像话。
相恋的这一年多近两年的时间,那些被我们极力淡化抹去的对未知过去的恐惧,在此时齐齐疯长了出来。
我预想了无数种结果。
最好的结果,是他的病情突然发生变故,他来不及和我说。
比这差一点的结果是隔时空通话冥冥之中切断了。
而最差的结果,是他……在那个时空也去世了。
我找不到答案,站在校园林荫道上手足无措如孩童。
三三两两的学生经过,频频投来探究的目光,我全然不知。
直到有面熟的学生上来打招呼:「方教授。」
我恍若如梦初醒,抓住他的手臂问:「同学,你还记得时教授是哪一天去世的吗?」
他想了想说:「学校名人榜上有,我记得应该是2019年10月9号。」
「嗡」的一声,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