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都挺好,少了那个人,便什么都不对了。
视线回到手机屏幕,我坚定无比地敲下:时砚礼,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如果你不来,那我就去找你。
这世界很美好,但我从不怀疑,他比这世界,更值得追逐。
他久久不说话,我能够想象到,此时的他定是看着手机皱了眉梢,或者,又在叹气。
我平静地落字:请不要试图说服我,也不要为我的执拗叹息,请你一定要努力地活着。
殉情从来都不是古老的传说,那是奔赴。
到后来,时砚礼没再回消息。
但我坚信,他什么都明白。
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他家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才离开。
经过路边商店时,花店门口摆放的鲜花开得正好,黄澄澄的向日葵迎着夕阳灼灼盛放。
老板从门内探出半边身体,惊喜地出声:「呀,是你啊。」
不等我说话,她指着旁边的道路说:「我以前在那路边摆摊,你经常来买向日葵。」
「我记得。」我点了点头。
她搓着围裙笑吟吟地问:「听时教授说你出国了,现在是回来了吗?」
「嗯,回来了。」听她提起时砚礼,又有了探知欲,「他常来买花吗?」
「是的,有一阵子他也常来,后来身体不大好,便让我给他送,前两年他说要出远门旅游,我便没再送。」
看吧,时砚礼这人,连谎言都说得温柔。
我伸手拿了一束向日葵,她笑道:「你和时教授对向日葵还真是情有独钟。」
「他挑的,我也就习惯了。」
她甚是健谈,意味深长地说:「向日葵最适合暗恋的人,悄咪咪地示爱,他肯定喜欢了很多年。」
我愣了愣,恰好有客人,她去忙了,我没再追问。
后来无意间看到向日葵的花语,便也明白了。
原来我那些年的暗恋,他已经在寂静漫长的岁月里,悄然做出了回答。
我们沉默地爱着彼此,很多年。
13
生与死的话题太过于沉重,时砚礼有意避开,那天的话题我们都没再翻起过。
联系算来是频繁的。
我这么讨厌琐碎的人,在他那儿,总能絮絮叨叨有无穷尽的分享欲望。
某个傍晚的风和夕阳温柔,我会给他拍一张照片。
看到动人的书或电影,我讲给他听。
喜怒哀乐大事小事,都要和他说道说道。
他更多时候是在听,我知道他都懂。
我极力不着痕迹地告诉他:我和这个美好的世界,都在等他。
我们谁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