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苏乙挥开了他的手,往后踉跄了几步。
“你说什么?”谢斯聿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在此之前,谢斯聿还认为苏乙只是大题小做,无理取闹。但听到这句话,他控制不住地将人按到了一边的墙上。
他掐着苏乙的脖子,冷冷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说恶心?”
苏乙的眼睛投射出强烈的嫌恶之意,他的脖子本就细,一碰上去就开始大面积泛红,在呼吸不畅里,他喉咙依旧发着声音,说着恶心二字。
谢斯聿用命令的语气吼道:“闭嘴!”
苏乙想要挣脱他的双手,他的头无意识地往上伸,发出痛苦的喘息,一滴烫热的眼泪划到谢斯聿手臂上。
过了好一会儿,谢斯聿才松开了手臂。他突然不想再看到苏乙,随后离开了房间。
小周是最近才调到谢斯聿身边做事的,除了工作压力更大了,头发更少了,其他没有什么变化。在周一的早会,他敏锐地发现小谢总心不在焉。
会议结束后,按照安排,他们要去外地出差几天,听到这个消息小周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订飞机票和酒店。
梁厉铭并不在本市,但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王叔还呆在公司里,在谢斯聿离开前,告诉道:“梁董让我告诉你,要好自为之。”
小周还在谢斯聿左手边,当然能听清这句话。他相当诧异,除去小谢总老是冷着脸有着天然的降温效果,不爱说话但到言语攻击的时候,也是能命中到他心脏最脆弱的地方等等等,谢斯聿恐怖的办公状态如同没有情感的机器人,做事也慎重精细,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坐到如今的位置,从工作上来看,董事长对于谢斯聿也是极为苛刻的。
但是从蛛丝马迹里可以看出,谢斯聿的私生活是有一点精彩的。前段时间谢斯聿的脸上有一道牙印,而今天右脸上有一点红印,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而在谢斯聿听来,这就是一句警告,自他进入集团以来,明面上梁厉铭并没有在股东面前承认他的身份,又给了他一个和年龄不相匹配的职位,让他处于舆论漩涡,但对他的控制更为严格,做什么事情也都逃脱不了梁厉铭的眼睛。
“有什么不能处理的事情,大可以交给我来做。”
“我明白了,但这些小事情就不用劳烦王叔了。”谢斯聿回复道。
出差的这几天忙得够呛,以前再忙也是要看看监控里面苏乙的情况,但因为苏乙说出的恶心两字,谢斯聿这几天都没有打开过监控。
心软泛滥只会让人重蹈覆辙。他对苏乙还是存在不应有的心慈手软,容易被苏乙的眼泪和胡言乱语欺骗,于是他又一次把自己从正常人应有的情绪里剥离出来。
他本不该在乎任何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