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能感受到皮肤被他们的牙齿刺穿,尸毒从他们的獠牙进入我的体内,一种狂暴冰冷的感觉冲向我的脑海,但在下一刻就被春水的弑杀之意给斩杀殆尽。
人偶在这一刻,高举着手里的簪子,蹦跶到僵尸的脑门前,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尸的皮肤以及全身各处都开始萎缩,而簪子的上的流过一道道的黑色幽光,就好似古井无波的水面荡漾的涟漪。
不出片刻,离我最近的僵尸就变成了一具空壳,还没等下一具僵尸往下压,人偶就提着簪子往后刺去,被它这么一弄,没过多久十几具僵尸全都被它手里的簪子给吸个精光,变成了十几张薄薄的人皮。
我惊讶地看着人偶手中的簪子,没想到这东西那么生猛,怪不得这小东西把它扛来扛去。春水看着就不乐意了,渐渐黑化的身子,猛地拍了一巴掌给人偶,打了人偶一个踉跄,在我肚皮上滚了几圈,似乎在责怪人偶抢了它的食物。
人偶也不甘示弱,站起来的时候像个小泼妇一样,叉腰指着春水,上蹿下跳,似乎在骂春水霸道。
我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无聊,冷漠地把这堆人皮给掀开,撑着身子缓缓站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体上有十几处的绿色的粘液,我能感觉到这些粘液顺着伤口不断地往我身体内涌进,冷漠和狂暴的感觉想要钻进身体,但却被春水的霸道和弑杀给阻挡,身体几乎没有收到影响。
放眼朝傅言雪看去,只见他放出鬼影十分强大,无限接近猛鬼的层次,并且懂得一定的战法方阵,将他护在中间,遇到普通的活尸、醒尸之类的,就由外面的鬼影解决,遇到硬点子僵尸的时候,利用鬼影的牵制,傅言雪借机冲出,干枯的双手迅速地伸出猛地扭断僵尸的脑袋,扯出一道灰蒙蒙的鬼魂扔进鬼影中。
戾——
群鬼发出一阵兴奋声,张着嘴巴大吼,疯狂地撕扯着鬼魂的身体,一瞬间就把僵尸的鬼魂给分食。
他的队伍势如破竹,带着剩余的百余友军,疯狂地反扑,但是闹出的动静太大,整个养尸地的死尸全都苏醒,除去被灭杀和控制的死尸,还有将近一千五的死尸,其中僵尸的数量达到了两百多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百多具僵尸都是接近跳僵,不然我们这点人,早就死得一干二净。
正当我要赶往与傅言雪一起时,人偶跳到我的手臂,使劲地扯着我的手,不让我往傅言雪那边去,我感到奇怪,毕竟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在这种大战之中根本存活不久,只有团队才能生存,它这么一扯摆明就是让我远离傅言雪,自己单干。
我挥着刀斩下一具死尸的脑袋,春水又扯出一只鬼魂吃掉,继续传达杀戮的意念给我,它才不管我往哪里去,只要给它补充阴气,哪里都没问题。
人偶着急地在手上跳着,没时间解释就一个劲地扯着我,我看了一眼傅言雪又看了一眼人偶,不出片刻我就下了决定。
与其相信一个拿着我亲人朋友威胁我的人,不如相信一直为了我奋战在最前方的人偶。
我看着人偶认真地说道:“往哪走,你带路!”
人偶听到后,兴奋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举着簪子跳到我的脑袋上,帮我抵挡身后涌来的死尸,并用扯头发的方式告诉我该往哪里走。
有了它帮我守住背后,我的压力骤减,顺着它指引的方向杀去。但上千的死尸大军可不是开玩笑,不但要护住自己,还要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这是绝对难度。
幸好,春水越来越锋利,人偶拿着的簪子也很给力,这才使得我一点一点的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臂都充满了乳酸,酸得快抬不起手的时候,人偶终于让我停止前进,窜下我的脑袋,跳到地上,示意我往这里走。
我挥手砍断一具死尸的手臂,趁机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人偶站得地方是一个不同于一般地面的黑色泥土,而是泛着红色的泥土,并且红色泥土之内竟是没有任何的死尸靠近。
惊异之后,我迅速地杀开一道通道,双腿一用力,硬是用身体挤开了死尸,砰的一声落入红色泥土的范围。
到底的一瞬间,我猛地举起手中的春水,警惕地盯着死尸,只见他们竟然没有继续前进,鬼眼不停地闪烁着惊恐的目光,张牙舞爪地威胁我,但哪怕是指甲盖他们都不敢进入红色泥土。
我庆幸地松了一大口气,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剧烈运动后一旦停下,身体产生的疲惫就会像巨浪一般把你淹没,令你变成一直软虾,根本不想再动。
这时,人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根一根地拔着我的头发,让我起来,无奈之下,我费劲千辛万苦从地面爬起,朝它看了一眼。
只见它用把簪子放在一边,用身体不断地扫开地面上的泥土,露出巴掌大的赤铜,上面还有奇怪的纹路,让我扫开地上的泥土。
我虽然不知道它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开始把地上的红色泥土给扫开,渐渐露出底下的赤铜,奇怪的纹路越来越显露,但是以我有限的知识,我依旧认不出这是什么符文,只能感觉一种恐怖和阴森的感觉。
因为周围的死尸不断地发出凄厉的嘶鸣声,当我抬起头看的时候,他们已经向后退了四五米,就连僵尸也都低下头,不敢上前一步。
我愣了一会,诧异他们的行为,但之后就被人偶拉着继续忙碌起来,最终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扫干净,完全底下这块赤铜给露了出来。
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头顶上是一朵云遮住了太阳,地下是一轮弯月被刀给斩成两截,中间则是画着密密麻麻地骷髅头,每一个骷髅头都好似有灵气一般,两只空洞的眼睛时不时闪过诡异的光芒。
“咕噜”我咽了咽口水,盯着人偶,想问问它是不是坑了我一道,底下这块东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它没有感受到我的情绪的变化,拿起簪子跳到了我的手臂上,在我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用簪子呲啦一声划开了我的手腕,鲜血就涌了出来,然后滴落在地下的花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