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山的表情很紧张,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手微微颤抖着,摇晃的光线照射在封条上,气压往下低了很多。
“这东西很棘手?”我被他的表情给吓到,难道眼前的封鬼大阵很难解开?
周平山摇摇头,语气低沉地说道:“不难,直接撕开就可以,棘手的是里面的东西。”
“怎么说?”
周平山一板一眼地说道:“封鬼大阵,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封印鬼物,但能用得上封鬼大阵的,要么里面的死人数目众多,要么就是里面的死人极强。这两种都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
我瞅了一眼处在一旁静静不动地九尘,感受着周围渐渐多出的阴气,神情有些紧张地说道:“眼下的问题是,里面就算是封印着一百个张威秦朝,我们也得进去……”
周平山苦笑一声,随即释然,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猛地撕下黑色的粉条,整个小门就完整地露了出来。
砰——
一瓶汽水被打开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让我原本就紧张的心猛地一跳,刚抬起的脚僵了僵,缓了一会儿才放下去。
“走吧。”
周平山语气微颤地说道,脚步却是很稳,走在最前推开了门。
一进门,只感觉到漫无边际的黑暗包裹着我们,以及仿佛零下十度的阴冷气体不断地扑向我们,每走一步都是艰难的事。
不仅如此,还有一股十分难闻的恶臭,疯狂地钻进鼻孔,我不小心吸了一口,就像喝了一口大便水一般,胃里一阵恶心,双眼一黑险些晕倒,这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抱住了我,粗暴地塞进了一粒药丸到我的嘴巴里。
瞬间,我就如同鱼儿从陆地跳进了水里——得救了!
我看到九尘也给了周平山一粒,我们才得以继续前进,看着冷漠无情地九尘,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傅言雪在操控他,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傅言雪。
刚才闻到的味道应该是尸臭,越是厉害越是臭,闻着这股味道,心又凉了一截,而且我们身上又没有趁手的法器,要不是被九尘逼着,我们转头就走,鬼才愿意留在这里。
虽然在进入暗黑夜总会之前,我们已经提前将要用的东西送了进去,但是放的位置出现了差错,以至于只知道在三个包厢其中之一,无法确定是哪个包厢。若是之前,直接闯进去就成,但现在知道被盯上了,采取那么明显的方式很危险。
并且我们为了比较方便的进入这里,身上只带一些趁手的东西,哪怕对付九尘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是里面不知深浅的死人?
但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眼下只能见机行事。
越是往下走,越是感觉阴气越来越重,甚至已经浓稠成实质,粘连住我们的四肢,走路都变得不利索。反观身后的九尘,进入里面后就感觉如鱼得水,走路都变得轻快许多,眼睛里的鬼火越来越亮。
啪!
一阵冰凉突然抓住了我的双脚,身子为之一停,我啐了一口,果然该来的始终会来,朝周平山看了一眼,他的身子也为之一顿,恰巧扭过头来看我,眼睛闪过一丝坚决。
我点了点头,随着脚踝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猛地抬起脚,趁力道没有控制住我的双脚,猛地一抬脚狠狠踹了上去,咔嚓一声,脚下传来一阵骨裂的声音。
吼——
忽然,脚下传来一道凄厉的吼声,然后就像得了传染病一样,黑暗中响起一阵阵凄厉吼声,紧接着一道道幽蓝色的光芒在黑暗中绽放,整个空间都明亮了许多。
“糟了,他们全都醒了,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快逃!”
周平山挣脱出脚下的黑手,扭头就要往外跑,我意识到不妙,跟着往外跑,但九尘突然横在身前,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里至少有三百多具死尸,全他妈是活尸,死的怨气极大,别说是我们两个人,就算再来十个我们都搞不定,你要是没有什么办法,就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周平山从腰间掏出一把利刃,又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一把朱砂洒在上面,脸上满是狰狞,给人的感觉下一秒就会扑上去与九尘厮杀。
我知道他的话不是说给已经没有意识的九尘,而是说给控制九尘的傅言雪。我也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牛角刀,瞧准九尘的脖子,如果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割断他的脑袋,让这些饥肠辘辘的死尸把他的人偶给吃得一干二净,看他还怎么找死门的养尸地!
只见九尘的目光依旧是呆滞,但鬼火却是亮腾了不少,一闪一闪似乎在说话,而此刻我们脚下忽然多了许多黑影,一部分在脚下聚集,另一部分在朝着四面八方怒射出去,黑暗中忽然响起无数的嘶吼声,以及怦怦的落地声,十多双眼睛里的鬼火熄灭。
傅言雪那个老乌龟终于动手了,我心底感到一丝庆幸,看来关键时候也得硬气一些。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破风声,还传来阵阵恶臭,我即刻转过身去,一个弯腰下蹲,举着牛角刀,再猛地从地面上弹起来,一刀就刺中了偷袭的活尸的胸口,只听见活尸一声哀嚎,张嘴就吐出一大口黑血,尽数落在我的身上。
我嫌恶地把刀抽出,狠狠一甩,就把活尸给推倒一边,迅速的把沾染上血液的衣衫给脱了,裸露自己的上半身。
而除掉了一只活尸,还有更多的活尸朝着我袭来,我把苗刀的武技运用到手中的牛角刀上,尽管有些不顺畅,但大部分是可以运用得当,一挑一刺一捅之间都有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