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想到张香还留在这里,并且失去了神志,眼下我只剩下墨斗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还背着周平山,逃跑的难度太大,只用有手上的墨斗线拼上一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赶紧放下周平山,把墨斗线捏在手上,用力的拉直,学着周平山的动作,横挡在前面。而这个时候,张香也冲到了面前,伸出双手就要抓向我的脖子。我向后撤一步,围绕着她的手臂就是一绞,墨斗线就把她的双手给缠住了,接着一用力,把她往前一带,她就倒在了地上,赶紧把她的手捆住。
接着我用身子压住她,再用最后一段墨斗线把她的双腿给捆上,没用多长时间,她就被我给控制住了。
我并不诧异自己能那么快捆住她,因为她虽然速度很快,但因为失去了神志,争斗起来,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比李贤周兰兰他们好对付多了。
制服她之后,我并没有继续纠缠,因为她是受害者,是无辜的,我没有任何理由把她灭掉,我打算救醒周平山之后,再让他把张香送去投胎,让她重新开始人生,好好过下一辈子。
看着挣扎的张香,我又怕她被老五他们发现,把她挪到了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接着我就背起周平山一路往村子赶,我很焦急,因为我感觉到他的身体的温度越来越冷,冷得就像是一大块人形冰块。
我怀疑,要是我再背就一些,我自己都会被阴气入体。若是两个人都如此的话,那么事情就难解决了。
很快我就回到了周世权的家,刚把周平山放下,我就立刻冲进了厨房,因为村里的厨房一定会有糯米放在家里。虽然不知道可不可以治好周平山,但至少可以缓解他的症状。
我找到了一大罐的糯米,想都没想就直接倒在了周平山的身上,洁白的糯米一落到他的身上,立马就染成了黑色,比黑米的颜色还要更深一些,并且冒着一道道灰白色的气体,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冰块接触空气的冷烟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没过多久,倒上去的糯米就全变成了黑色,我赶紧用扫把扫掉他身上的糯米,接着倒了新的糯米,连续做了几次,虽然糯米还是很黑,但是周平山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忽然,周平山的眼皮子动了动,一道黑色的血液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我紧张地看着他,因为我不知道醒过来的他是好的还是坏的,要是好的还好说,坏的我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周平山缓缓睁开眼睛,眼睛虽然有些浑浊,眼神有些飘忽,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诡异的感觉,这让我一下子就放心起来。
“徐生……?”周平山朝我看过来,努力地张开嘴,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赶紧低下身子,盯着他说道:“有什么事,跟我说。”
周平山颤巍巍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对我说道:“赶紧去我家找我父亲来,就跟他说,我有难了,要他救我。”
“你家?”我愣了愣,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家的事情,我还以为他家就爷爷和他一个人,没想到他的父亲竟然也在。
我问他家在哪,他告诉我说,往西边走,左边那一排房子,最靠山的那栋楼就是他家,就在我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我,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其实他根本不用摆严肃的样子,因为他的阴气很重,脸上黑得可怕,根本不用把眉毛皱在一起。
他看着我说道:“记得,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往东走,千万别往西走,见到什么一定不要答应,不管他是谁,他说了什么,当你进到里面的时候,有一个地方千万别进,那就是书房。到了里面,你只用走到水井边走两圈半,然后再打一桶水上来,我的父亲就会知道是自己人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他还是不放心,不厌其烦地告诫我说,千万要记得他说的话,一步都不能错,我没有办法,只好把刚才他说的都复述一遍,他听过之后,才点头放我开。
我一边走一边觉得郁闷,明明是个阴阳师的家,怎么搞得像是个龙潭虎穴一样,难不成里面都住着一些鬼怪,这怎么可能?没有人能回答我,我只能自己去探索了。
按照周平山说的地址,我很快就来到了那一排房子。站在房子面前,我本以为可能周平山的家有点古怪,但没想到看到那一排房子我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一共四栋大房子,前面三栋房子都没有一个人住,上面布满了蜘蛛网,还有数不胜数的小虫子在不断地进出,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破旧的房子一般,可是看房子的墙壁,给我的感觉还不如最里面、也就是周平山的家来的陈旧。
我怀着揣测的心就往里面走,越走越是觉得不对劲,因为走前面的三栋房子前面的路的时候,两边的杂草很多,但走到里面的时候,杂草反而没有了,而是种上了一朵朵奇怪的花。
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花的上面长出一个类似人脸的东西,红彤彤的,我忍不住一看,好似是人眼睛的两个黑点,忽然变大了一些,就好像是人睁大眼睛的感觉一样。
我不禁被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目光,闷着脑袋走过这些花朵。一到他家门口,我刚想踏进去,就想到周平山对我说的话,我赶紧收回了脚。尽管门口在西边,我还是绕着东边走了一圈才进去。
一进去到里面,就是一个露天的庭院,地上用石块堆砌而成,上面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苔,给人感觉很滑,几乎没有人住的感觉。而在庭院的正中,有一个天井,井口不大,刚好够一个木桶的大小。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踩着青苔上面,一不小心就很可能滑到在地,所以我的速度很慢很慢,慢得就像是一只乌龟。在走得同时,我听到了一阵呼呼的声音,正是从井口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