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乐又颠儿颠儿地跟着宏远娘往回跑。
“二嫂。”梁艳俊见了宏远娘,刚喊了一句,泪水又流了下来。
“二妹,快别哭了,天大的事有你二哥二嫂哩。咱家里说去。”说着,把车上的货交代给梁德兴,牵起仉玉珠的小手(此时仉新武已经被姥爷梁龙勤揽住),对梁龙勤说:“爹,咱回我家去吧!你们那里没住人,挺冷的。”
梁龙勤点点头,往北望了望,不见梁赵氏的影子,便领着外孙前头走起来。
梁晓乐的小手则被便宜二姑攥住了。三个大人领着三个孩子,不一会儿便来到宏远娘家里。
仉新武和仉玉珠不经常走姥娘家,自是和梁晓乐不熟悉。梁晓乐很想知道便宜二姑哭回娘家的原因,也就没主动去引逗那一对双胞胎,依偎在宏远娘怀里,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观望着梁艳俊和那小兄妹俩。
梁艳俊哭哭啼啼,哽咽着说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梁艳俊的婆家在仉郝村是个中等户。仉建营是家里的独子,父子二人种着十大几亩地,自己有牛有车。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
这个仉建营本来是个爱显摆好逞强的人。年下来拜年时,见二舅哥开门市挣了钱,便不安生起来,一心也要做买卖,说这个来钱快。
仉建营有个姑姑嫁在程杨镇,仉建营的姑父在自家门口开着一家日杂门市,买卖不错。仉建营没结婚前,曾经在那里当了一年多的店伙计,知道里面的回数。
仉建营便做通父亲的工作,卖了几亩地做本钱,让姑父帮着买了间门市,把梁艳俊和两个孩子也接了过去,开起了夫妻店。经营起日用杂货来。
一开始买卖还不错。一个月能有二两多银子的进项。
仉建营有个表哥不务正,爱玩钱儿(赌博),经常向仉建营吹捧自己玩钱儿如何如何精明,如何如何能赢。仉建营好奇,便跟着他看了几次。后来禁不住诱惑,小试了几把,赢了几回,也就玩儿了起来。
后来越玩儿越迷,越输越多,把店里赚的钱全赔进去了。因为没钱进货,仉建营又无心打理买卖,门市里冷冷清清,一天也卖不了几十文钱。
买卖上来不了钱了,仉建营又把梁艳俊的陪嫁偷着卖了继续赌。梁艳俊知道后,和他大闹了一场,领着两个孩子回了婆家,把这事告诉了公公婆婆。
公公知道后,赶紧去了程杨。一看门市确实开不下去了,就愣逼着仉建营关了店门,把他扭回家来了。
仉建营本想靠赌博把输的钱捞回来以后,就洗手不干了。见妻子告了他的密,那气就不打一处来,两个人一天到晚吵,三天两头打。昨天晚上,两个人又因为一点儿小事吵了起来。仉建营挥着拳头把梁艳俊打了一顿。
梁艳俊的婆婆听到不对劲儿,赶紧跑过来看,见媳妇被自己的儿子打的不成样子,把儿子好骂一顿。晚上梁艳俊就在婆婆房里睡下了。
梁艳俊觉得这样下去,让她把自己打残了不说,对两个年幼的孩子也很不利。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给自己的爹娘(这时梁赵氏已经赶到,梁艳俊不得不这样说)说一声,讨个主意。草草地吃了口早饭,领着两个孩子,带着一身伤痛回娘家来了。
梁艳俊边说边哭,已经成了一个泪人。
梁晓乐听得身上发冷:那么个活泼爱笑的俊朗小伙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快呢?
便宜二姑父仉建营,梁晓乐只是在今年来拜年时见过一次,因为有举高高这回事,对他还是很有印象的。
想起前世因赌博而犯罪的人不少,上面也三令五申要禁赌抓赌。看来,这赌博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害人的玩意儿。
梁龙勤黑着个脸,一锅儿不撂一锅儿地抽着旱烟。嘴里吐着浓浓的烟雾。
梁赵氏擦了擦眼睛,叹了口气,说:“咳,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好好地染上这个了呢?这可是个无底洞啊!”
“二妹,你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赌债?”宏远娘关切地问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