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时小念明白,抬眸往前望去,只见城堡前面已经收拾得一干二净,再看不到前几天枪战的影子,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而宏伟。
喷泉旁边没有一点点的血迹,那些水花依旧在音乐声中跳跃,如此浪漫。
封德领着时小念走进去,走上楼,往卧室走去,时小念开口道,“义父,我想先看看这次的资料。”
封德愣了一下,道,“还是休息吧,你这两天在医院呆得也够了。”
“这段时间陪我最多的人就是那些守着我的,现在让我去休息,我也不安。”时小念看向封德,眼睛黑白分明。
宫欧不明白她的这种无用想法,封德会明白吗?
封德看着她,她脸上的擦伤始终都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就那样结痂成一条线,看着柔弱不堪。
他叹了一口气,“那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你太激动,我会随时带你离开。”
“好。”
“少爷这个时候不在家,我们去书房。”封德说道。
两个人走向宫欧的书房,整个城堡内部空空旷旷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房子显得越来越大,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头似的。
封德推开书房门,时小念走进去,她已经很久没有进到这里。
阳光从大片的落地窗透进来,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她隐约记得和宫欧在上打闹、一起看书的画面,想起来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角落里摆着一个大型的玻璃橱窗,里边正是她被抓之前去看的婚纱、礼服,一家四口的,还有两个孩子的。
它们就摆放在那里,美得不行,白到圣洁。
弧形的书桌旁,一个画架摆放在那里,时小念走过去,只见画架上放着的赫然是她之前没有完成的作品,那副画了一半的《婚书》。
时小念紧紧咬着唇,眼眶泛红。
“少爷把这副画一直摆在这里,不去公司的日子就在这里呆着看着,他很想你。”封德站在她的身后说道。
“他很煎熬是吗?”时小念问道。
封德手上拿着一个黑色文件夹,闻言颌首,“你最初不在的时候,他一会酗酒,一会把自己绑上躲在角落里,我当时很怕当年的少爷再度回来。”
那样的少爷偏执到了极点,连自残的事都做得出来。
“……”
时小念听着,眼睛越发地红。
“后来,少爷倒是好一些了,人却是越来越瘦,瘦得都快没个型了。”封德苦笑一声说道,“我也知道不久原来那个时候他去见你了,连我都不说,生怕泄露你的消息。”
“……”
时小念咬住嘴唇,咬得唇色发白,好久,她松开嘴唇,讷讷地问道,“义父,你说为了我搞成这样值得吗?”
她在森林里不快乐,他在外面同样把自己折磨得不像样子。
“这话得问少爷,但我相信答案是肯定的。”只要是和小念有关的,少爷全捧成第一位,全世界都得让路,他自己也得让路。
“可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时小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