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守军的表现引来了陈军骑兵的一片大笑。在士兵们的大笑之中,一员扛着一面飞鹰战旗的校尉模样军官策马飞奔上前,那守城校尉连忙又呼喝放箭,可那马上陈军校尉飞奔之间,挥舞着手中的骑枪,片刻就将工七八支射到身边的长箭全都挑落在地,然后操纵着战马在城门一个奇妙的转身,身子向前一倾,手中飞鹰战旗已经牢牢的插在了地上。
绕了一个圈,骑士又回到了插在城门前的旗下。勒停战马,向着城上大喝道:“城上的人听着,吾乃大陈冠军大将军、定远侯、征西行营先锋大将军陈克敌大将军麾下,特此传话。我家大将军奉皇帝令率五万先锋已经越过黄河。后面还有十万大军正在赶来。如果识相的,就乖乖献出城池,我家将军可以饶你不死,给你保个富贵。如若不然,一刻钟后,全军攻城,城破之后,一个不留!”
城上的守军听到陈军已经有五万大军过了黄河。后面还有十万之数时,都已经没心思去想真假,心中就已经彻底乱了。校尉转头向守军们看去,却见一个个全都满脸恐惧。士气全无。
那校尉当初也不过是这陇上的一个小豪门地主,梁师都起兵时,他也跟着一块反了,也算是有个首义之功,混了个不小的官职。可惜后来梁师都却被刘武周给吞并了。连带着他这个梁师都的部下,也被刘武周从一个文臣贬为了这延福城的守将。一个文职改武官,这本来就离谱,更何况他部下虽然号称三千。可实际上却全是梁师都、张长逊、刘子和等几个当初割据一方的枭雄的部下,刘武周火并了他们的老大后。把三人的部下拆散打乱。驻守在这里的三千人,就是这么来的。而且还全都是些老弱,连一个正经的将领都没有。
还没有等到一刻钟的时间限定到期,城头上那校尉已经命人用长矛挑起了一块白布,打起白旗投降了。那简陋的吊桥也吱吱放下,城门更是缓缓洞开。
陈克敌倒是十分沉稳,没有立即进城,而是让那校尉带着城中的士兵和百姓全都出城外投降,然后才派了一支小部队入城接管了城防。等到确认一切无误后,才算是接受了那个早已经不安的流了一身汗的校尉的投降。
纳降之后,陈克敌留下了一团三百人留下接管城防,等待后军之后,便带上了那几个刚投降的军官,大军再次出发,直奔雕阴郡的太守府治地雕阴郡上县城了。
长安西面扶风郡,岐山仁寿宫。
仁寿宫是开皇年间杨坚为自己所修的一座避暑别宫,不过自宫殿修成之后,却难得入住一次。杨坚杨广父子之后,关中为宇文氏所得。宇文化及坐了皇帝后,不同于杨坚父子,杨坚和杨广父子两人,不论身后的请价如何,其实这父子俩在勤政之上是少有人及的。
不说宵衣旰食,但日理万机,却是事实。特别是杨广,不但事事躬亲,还喜好巡视四方,这精美的万寿宫更是少去。如今这一切全都便宜了年青时有着长安轻薄公子之名的宇文化及。
特别是最近因结盟成功之后,宇文化及更是整天兴高彩烈,颇有点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感觉。兴奋不已的他,这些天干脆出了长安,直接移驾扶风郡仁寿宫。虽然已经是秋后初冬,可是带着侍卫大臣们猎鹿打兔子,却也是一个十分不错的享受。
围猎场,一身戎装的宇文化及没有带他那副镶金弓箭,而是手持着一把弹弓弹射,手一松,前方一只受惊跳出来的兔子应声而倒。
晋王宇文成趾捡起猎物,策马走向对面的宇文化及,笑道:“父皇好弓法,一弓即中,围堵成功。”
宇文化及慢慢把弓放下,笑道:“它多跑了一个弯,刚才你的号角吹晚了,所以西面围堵的军士晚了一步。”
“父皇弹无虚发,它跑不了的。”
宇文化及摇摇头,对不以为意的次子宇文成趾道:“大局,我们的大局设好了,才弹无虚发。如果不能把它围到这里,有多少弹也没有用啊。你要多练习围猎,熟悉兵法、调度。有空多向你三弟成都学学兵法布阵,如果将来你能有你三弟一半本领,朕也欣慰了。”
扯了扯弓弦,宇文化及道:“朕的这一手弹弓,当年长安城中可是少有人及,说来比我射的更好的,也就是那个李渊了。可惜,李渊这个老狐狸虽然确实厉害,但他最后还是没有笑到最后。说来,李渊的几个儿子确实都十分厉害,我们家也就成都稍强,你和你大哥,却是比李建成和李世民要差的好远了。”
宇文成趾笑了笑道:“父皇,李渊不死,那就是我们的心腹之敌。李渊家的几个儿子确实厉害,当年那个李元霸虽然有些少根筋,可是单论武艺却还在三弟之上的。那个老二李世民更是一个狠人,出卖背叛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啊,当初咱们不也在太原吃了一个大亏嘛。李渊父子不死,李家不亡,我们宇文氏却是难有出头之日。不过,终究不还是我们笑到了最后嘛,父皇,你看,笑到最后的不还是咱们大许吗?”
宇文化及有些不以为意,叹息一声道:“大许?关中而已。”话语中,有着一股子愁怅。
起兵数年,到如今,连陇上和陇右都还没能扫平拿下,这一直是让宇文化及心中难平之处。关陇,关陇,只得关中而不能控制陇上,陇右,终究是心头大患啊。
“父皇,关中经营数年,固若金汤。只要这次击败了陈克复,那么不但河东到手,就是刘武周和薛举这两个贼子,不也是如这兔子的尾巴一样,长不了吗。”宇文成趾笑道。
“是啊,何时将陇上、陇右收复,再进军中原,我们议论、准备了这么久,现在只等最后的时机了。”宇文化及说到此面上又有了笑容,毕竟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到了最后的收获时刻了,如何能不高兴呢。
围猎场营门外,太子宇文成基带着一队侍卫纵马而至,径闯营中,羽林大将军司马德戡在后厉声叫道:“任何人不得带军闯入禁苑,太子请遵旨而行!”
一队羽林军卫士持矛挡住了宇文成基的去路,宇文成基挥剑将矛格开,金属撞击声在营前回荡。
司马德堪再次历声道:“请太子下马!”
宇文成基怒目瞪了司马一眼,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司马德堪当初正是拥戴他父亲起兵的元佐,十分得皇帝器重。当下冷哼了一声,勒停战马道:“孤有急事要立即面见陛下,请大将军代为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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