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现出一抹鱼肚白,天色渐明。
如纱似丝的晨曦薄雾之中,程咬金与罗士信兄弟俩带着两万兵马正随着皇甫无逸的后面刚刚赶到黑石。刚赶到黑石,却已经看见白雾之中,无数的兵马正在撕杀,但是更多打着陈字旗号的兵马却在从前面败逃回来。。
那些打着陈字旗的兵马正是皇甫无逸先前出击的丙万兵马,此时却全都成了惊弓之鸟。茫茫白雾之中,人影绰绰,无数和残兵败将也不辨东西,只顾乱跑。
诸将士丢盔弃甲,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不少的士卒口中还在大喊着‘鬼兵来了,快逃啊’。
程咬金跨在马上,眉头坚皱,纵马上前,一槊刺去,将一名乱逃的东都士兵的绦带穿过挑起,一把挑落马前。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乱跑什么?战场逃兵,不知杀无赦?”
那东都兵被挑在地上,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惶惶道:“天兵爷爷不要杀我啊,小的上有老母待养,下有三个没成年的孩子啊。还请天兵爷爷放过小的,小的回去后一定给天兵爷爷多添香油,多烧纸马。。。”
一通乱七八糟的话语,让程咬金等人全听的迷糊了。一名亲兵看不下去,走上去提起横刀就在那败兵的手上轻划了一道口子。
殷红的鲜血流出,那东都军却叫的更响了:“天兵爷爷不要杀小的。小的真的从没做过恶啊。。。”
那亲兵将那败兵划了一个口子后也不再动作,众人只是在那里等着。那亲兵划口子放血倒不是要杀那败兵,这只是战场上的一种常用手段。有的士兵特别是败兵,经历了太惨烈的景象时。有时就会陷入一种短暂的神情不清的疯狂状态。这个时候给他放点血,那人就会渐渐清醒过来。虽然不知道为何如此,但这招却是百试不爽。
果然,没片刻,那败兵终于渐渐平息下来。他有些晕炫的摸着额头,望着四周围着他的兵马。
“我,我怎么在这?”
“本将还要问你呢,你们怎么在四处乱逃。你们的两万兵马呢?这才多久一会时间,怎么就如此情形了?皇甫无逸人在哪?还有刚才你口口声声喊的天兵是怎么回事?”
那士卒这才时忙一五一十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当说起那些蓝脸赤发的阴兵,还有那些鬼马时,身子仍然忍不住在发抖。
“将军,这人说的怎么那么像我们当初在辽东时玩过的猛鬼骑兵啊!这阴兵,估计也是叛军弄出来的花招。”一名亲兵对着程咬金道。
程咬金点了点头,刚才他一听,就已经猜测出一二分了。搞这些鬼神玩意。河北军才是祖宗。当初在辽东,他们就曾经用猫尿、蝙蝠屎等各种玩意混合,最后制成了夜光砂,用那夜光砂在骑兵的盔甲和战马的马甲上画那些恶鬼纹案。一出战就将高句丽兵吓的半死。
再加上当初震天雷刚研制出来,头次用的时候。恶鬼加天雷,可是把那些野蛮的辽人吓的半死。全都以为他们是陈王殿下从地府借了猛鬼骑兵。和从天上借了神火之雷。
不过这种歪招多用几次之后也就没有什么效果了,特别是那种夜光砂涂在铠甲之上后,在黑夜里就像是一个个的火把一样。如果吓不到敌人,那反而会成为别人的目标。
因此后来这猛鬼骑兵也就没有再出场了,却没有想到,这种他们玩剩下的东西,王玄应等叛军居然也敢拿来对付他们。
看着皇甫无逸的两万兵马居然就被这点东西给打败了,程咬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王玄应、李密不过是装神弄鬼,弟兄们给我冲,直捣王玄应老巢,活捉王玄应、李密!”
程咬金率兵向前杀去,一路上又不断的收拢败兵。那些东都军士兵还在恐怕天兵,但军中的河北军出身的士官校尉们却不断的向他们解释,那些所谓的阴兵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东西。如此一来,倒是稍稍安稳了军心,提升了些士气。
程咬金和罗士信两个魔王带着两万人马,只顾向前杀去,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郑军的士卒都道自己得了周公附体、法力加持。一个个勇猛无比,全都不怕死的冲上来。
个个悍不畏死,奋勇争先。
程咬金和罗士信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全都是陈破军手下数一数二的猛将。奈何部下多是些东都军整编,余下只有一营河北军。
面对着叛军凌厉如潮的攻势,渐渐不支。特别是白雾之中,那些蓝面赤发的阴兵出现之后,刚刚被收拢的皇甫无逸部下败兵,马上又有溃散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