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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体放心下来了。
对他来说,禅元只有两个杀器。
一是能破坏这具躯体,致使其辐射癌化的核弹。
二是死掉便具有污染性的疯子雄虫。
“把我们送出去吧。”禅元快速提醒道:“你也不希望我和恭俭良死在这里吧。”他话音刚落,腰部的风骤然增大力气。实际上,这股风对于这具躯体来说,只是一次深呼吸。
吸气。
呼气。
只不过他的体量超出常人的巨大,约等于一片上千公顷的地上刮风下雨,代行老天爷的职能。
雄虫出人意料的安静。
他在上升过程中,唯一的动作是把脑袋埋在禅元的脖颈处。禅元不得不用手更小心护住他的后脑,提防一切从天而降的异物。
“你怎么不说了?”恭俭良打个小哈欠,接着被肉壁里的残渣臭到,憎恶地憋住气,一言不发。
独留下禅元和个傻子一样原地猜测,“说什么?宝贝,是‘我爱你’吗?我可以说一千遍一万遍哦。我爱你,我爱你。禅元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恭俭良。”
没有人会和我一样喜欢你。
没有人会和我一样纵容你。
禅元希望自己能让恭俭良意识到这个事实。他笃定自己过去一年,是悉心照顾也好,是濒临爆发也好,是执行任务时三翻四次变卦也好。恭俭良都该意识到,哪怕是自己这么好的雌虫,都不可能无限期地呵护他。
至于对自己爱护?哈哈别傻了。禅元从没有想过让一个自私自利的反社会人格做出这种关乎“爱”的动作。他只想要让恭俭良产生“害怕”,在深深依恋在自己的照顾后,无法离开的“恐惧”。
雄父温格尔已经死了。死了!世界上最爱恭俭良的那个人,世界上最能无条件包容恭俭良的人——死掉了!他永远都不会复活了!
恭俭良想要的“爱”只能从他,从他这个雌君这里得到。
“我爱你。”禅元忍着恶臭,他看不见恭俭良的表情,却能感觉到背部被一阵阵热气所拥抱。雄虫浅浅的呼吸像是无声的答复,那些细软的白发擦过脖颈,骤然给禅元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壮大百倍。
强大的恭俭良。
暴怒的恭俭良。
能把他按在地上爆锤的恭俭良,正在他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温柔又眷恋,乖巧又听话。
“我爱你。恭俭良,你要记住。知道吗?”
记不住,回去我就苦读催眠术。总得找机会把“我爱你”三个字当做心锚种在你心里。
代表出口的白光越来越近。
地面上,浮冰破开一个裂缝,接着整块向上倾侧,厚厚的冰层顺着粗糙的生物纹理往下滑动,状似鳍的部位在水面起伏,宛若风力发动机的叶扇轰然倒地,蛛网状裂痕从最开始的一百米扩散到一千米、两千米。
航空卫星完整地捕捉到了这一幕。
所有负责救灾的深空机甲紧急制动,蓝色尾焰将冰层灼烧成陨石坑,黑影便从这些陨石坑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