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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元狗刨过去,抬起头,就看见自己的漂亮雄主原地发疯,拎着两条鱼不知道在干什么,手指活生生把其中一条鱼的鱼头捏爆。
禅元:……
糟糕,在恭俭良的幻觉里,捏爆得不会是自己的脑袋吧。
禅元揣测一下,觉得有概率,但概率不大。他更相信恭俭良正在捏爆寄生体的脑袋瓜。因为禅元自信,如果是自己的形象出现在恭俭良面前,雄虫应该原地做俯卧撑,或者腰部运动。
无他,唯熟尔。
正在禅元思考的时候,上方,恭俭良骤然用沾满鱼腥的手抱住脑袋。他胡乱扒拉自己的脸,发出扭曲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杀了禅元。我清醒了。我醒了啊哈哈哈哈。”
禅元:不,你没醒。
但这还不算完。
禅元的耳边宛若逃命一般,闪现过熟悉的声音。
【……你们平日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禅元:“你说什么相处?我听不懂。”
【他把你杀了啊!你知道吗?他先是咬住你的嗓子,把你的脑袋啃下来了哎。】
禅元:“不错。迭代死法了。”
寄生体卡住了。他自认为自己活了那么多年,见了无数雌虫和雄虫繁衍生息,是什么都见过了。
如今,他发现自己还是见识少了。
这对夫夫的场面,他还真没见过!
恭俭良的精神力是他有生以来所见最庞大,也是最混乱的一种。其中的属性虽然不带任何攻击性,可恭俭良本人所带有的强烈攻击性,宁愿以玉石俱焚的方式和所有进入大脑深处的家伙同归于尽。
寄生体完全预想到自己吃掉恭俭良,成为下一个疯子的场面。
“你们寄生体吃雄虫之前,还要什么幻觉攻破吗?”禅元认真问道:“你们这个种族进食还有点艺术性啊。”
不。寄生体犯嘀咕,这只是他自己想要更多保存精神力所选择的吃法。要真的想要干掉恭俭良,他大可以放任雄虫在这个生物腹腔内被酸液融化。
禅元许久没有等到回应,他摸摸下巴,念叨道:“被吓到了?”
【……他要杀你啊。】
“这样才刺激啊。”禅元双眼放光,“只要保证我不会死,就能无限体验濒死感觉……在绝望中高潮,这可是普通人花钱都体验不到的东西。”
再说了,恭俭良这么好看。
禅元泡在水里,浑身冻得麻木,可饶是如此,看着肉壁上发疯的雄虫,他还是由衷地感觉心内一阵火热。
发疯的恭俭良有种难以描述的魅力。
就像是看着一件漂亮的胚器,在烈火中遭遇了意想不到的裂变,烧出的裂纹变色、扭曲——至于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都不重要。禅元欣赏的是瓷器破碎与尚未破碎之间,那般脱胎换骨的痛苦,那般生不如死又垂死挣扎的未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