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经验里,幼崽应该是软软的、香香的,就算自己发脾气那也是“么么”“贴贴”“亲亲”,难过到极致也不过是幼崽呜咽两声,可怜兮兮在精神力里发出抽噎声。
而不是现在这个。
骂骂咧咧,脏话一堆,仔细一听都是床上那堆不堪入目、有辱市容的内容,伸出精神触角碰一碰,和点燃引线一样,噼里啪啦炸成冲天炮。
噫~恭俭良嫌弃地想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爱的小崽崽呢?
还是扑棱好。
他后退一步,完全不管老二的脏话全部出自床上,也不管自己将近一个月半的时间把老二的表态全部当成幻听,更不会管他和禅元出发前每天固定来一发会给幼崽带来什么不良后果……
“都是禅元你的错!”这个锅已经很成熟了,恭俭良想也不想,直接扣在禅元脑袋上,指责道:“身为雌虫,你居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禅元张张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饶是他这种床上身经百战狡猾无比的狗东西,面对一个第二个虫蛋,都有种被天降陨石砸中胸口的懵逼感。
怎么就怀上了呢?禅元掐指一算,逆推两个月,发现就是出任务在雪地车上胡来那次。
至于是哪一次?那可就太难追究了,禅元估摸从浴室到走廊,从走廊到厨房,从厨房到床上,说不准那一刻就中招了。
“我也想不到啊。”禅元叫苦连天,抱着虫蛋,在跌宕起伏的航空器坠落中给虫蛋擦干抹净,踹在口袋里,“我、我。啧。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过错吗?”
谁能想到他在快死的时候,迎接新生命?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雄虫更敏感,早早感觉到虫蛋的存在,提醒雌虫吗?
恭俭良气呼呼说道:“又不是我怀。”
双方不欢而散,十分默契闭口不谈彼此在孕期对腹部一顿暴揍、各种奇怪paly以及腹部写字等羞耻行为。
没关系。
老二还小,老二什么都不知道,老二……恭俭良瞪了一眼在自己脑海里叽里呱啦疯狂输出的虫蛋老二,想也不想,伸出精神触角对着虫蛋先“呼”一顿,小声用精神力教育:“不许骂人。”
虫蛋顿了一下,骂得更加大声了。
恭俭良板着脸,在“好想弄死他”和“我这一巴掌下去他会不会死”之间徘徊。
可恶。想扑棱了。
为什么老二是这种性格,小虫崽不应该是乖巧可爱,聪明伶俐,娇娇嫩嫩喊自己“雄雄”吗?
恭俭良想不明白。
没关系。
虫蛋比他想得明白多了。身为一个早早有自我意识的虫蛋,他每天的生活十分丰富多彩。晚上出去看看哥哥的精神力,混入哥哥的梦里打架,打输了白天和雄父告状,一顿嘴臭输出。
刚开始,雄父不理他。
没关系。虫蛋是个锲而不舍,坚持输出,勇敢蹦跶的好孩子。他每天坚持找哥哥打架,坚持在雄父耳边逼逼叨叨,坚持到后面得到了雄父雌父生命和谐大美好,坚持到被撞一下滑溜出来,都没有人理他。
没关系。虫蛋觉得是自己说话说不清楚,他悬梁刺股兢兢业业,耳听八方积极学习各种雌父雄父语言艺术,力求在两个月后给雄父雌父送上美好祝福。
现在,开口就是“贱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