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禅元就不得不面对弄醒自己的罪魁祸首。他半趴在床上,身上有雄虫留下的各种咬痕和抓痕,不过有在地面那次小命都要没的疯狂经历,禅元的重点完全不在这上面。
他一脸沉默地看着恭俭良在地上做单手俯卧撑,有种被卷到的错觉。
恭俭良瞥了禅元一眼,没理他,认真数数,“一百零二。一百零三。一百零四……”
多日数数的经历,已经让恭俭良充分认识到自己的注意力不容打岔。
一打岔就会数错,一数错就要重来!
恭俭良宁可晾着禅元,都不要重新数数。
他认真对地面做俯卧撑,禅元就趴在床上认真看着雄虫数错两次,好不容易到两百个,实际数量差不多又三百五十个了。
趁恭俭良换手的时候,禅元又劝说道:“早上还没喝糖水吧。先休息一会儿,别累坏了。”
“我一点都不累。”恭俭良气血满满,戳戳自己的脑袋说道:“早上起来,幻听就没有了。果然啊,禅元,我会出问题都是你的错。”
禅元避而不谈,他知道在雄虫认定的事情上掰扯,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大早上做俯卧撑干什么?”
“锻炼。超过你。”
“啊对对对。艹过了。”禅元懒洋洋地说道:“你早艹过我了。”
恭俭良最不喜欢禅元这么说了。他强调自己是武力而不是腰力,一个原地拔起跃入床铺,压在禅元身上,抄起枕头哐哐先砸两下,强调道:“是超过,不是操过。你怎么这么脏啊。”
“对对对。”禅元吃到了,才不会和漂亮笨蛋计较呢。他看一眼时间,决定今天不去慰问自己可怜的队友们,把空出来的时间和恭俭良温存一下,改善夫夫情感才是正事。
“早上想吃什么?”
“不吃。”
“真不吃?”
恭俭良瞪一眼禅元,又砸两下,噼里啪啦点起单来,“要吃小肉包,肉馅要甜的。还要糖水,我想吃枣,要腌过很甜的那种……要,嗯?”
禅元一边听,一边记在心里,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就给雄虫带什么,实在没有到时候再哄一哄。他还没感觉雄虫的停顿有什么问题,双手抱住恭俭良的腰,捏一捏对方的软肉,打趣道:“就这些。”
恭俭良啪得把手打掉,左右看看,道:“有人骂我。”
禅元:?
他都来不及想房间里还有谁,恭俭良踩着他的肚子爬起来,警惕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在床边兜了一圈,又坐回来,坐出去一点,再坐回来。
禅元微微觉得不妙。
他想起了恭俭良的幻听,问道:“又幻听了。”
恭俭良认真点头,死活不吃药不代表他不在意幻听这件事情。相反,医生曾经对他说,那些幻听和他的情绪有点关系,如果仔细听听说不定能解开心结。
恭俭良哪里能自己解开,可他又不乐意和雄父之外的人说道这些垃几八倒的事情,总是自己憋着,拧巴成一团,连带着幻听也时有时无,有的是细若青丝的电流声,有的是代入情节的对白,有的则是那个雌虫诅咒般的咒骂……总之,幻听这东西,在恭俭良的病史中配得上“流窜作案”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