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健身?
格斗?
诺南应该会把恭俭良带到一切可以看到身体的地方。他,不,如果我是他,我会这么做。会哄着雄虫去运动,让他发泄,让他把浑身弄得臭烘烘,全部都是汗液,再提供干净的衣服、温暖的浴室,和下了药的水。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全部看诺南的道德底线。
至于恭俭良能不能打过诺南?禅元抱有怀疑态度,他自觉还没有摸到恭俭良在吃饱状态下的格斗极限。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雄虫,从拿起武器挥舞拳头的那一刻开始,就完全陷入到自我毁灭般的战斗中。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恭俭良的战斗风格总会给禅元这样的既视感。他继续向前走,也不需要打开每一间格斗健身的房间。他继续往前走,在安静的夜晚,磅磅的声音自然牵引着一切。
“呼。”禅元调整下呼吸,站在一扇门前。
他活动自己的手腕和脚腕,调整柔韧度,目光在四周寻找趁手的工具。
警惕一点。
我的雄虫可能出轨了。他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疯子,会杀人,会暴起,会毫无规律拿起房间里的各种设备,向我投掷。他的力气配合那些健身设备,足以杀死一个成年雌虫。
当然,他也可能像在我身上驰骋一样,在另外一个军雌身上运动。他们相互结合,用身体温暖地板,粘稠的液体慢慢掉落,被皮肤重新黏上,两个人互相抱住,互相翻滚,最后亲吻。
冷静一点。
禅元看着自己身上的军刀,想着,冷静一点。
每个雌虫都有这么一遭。
“队长。”诺南从里面探出头,自然地笑道:“你来了。你的雄主等你好久啦。”他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叫禅元多看两眼。雌虫比白天更加冷漠,生了锈一样,僵硬而刻板,“嗯。我看看他。”
看看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做了什么。
房间有没有收拾好。
衣服穿得怎么样。
空气里一定还有恭俭良身上独有的、十分淡雅,又有点血气的兰花香味吧。
“三百七十二、三百七十三、三百七十四……三百……额。”恭俭良正在做引体向上,背心材质不佳,沾了水透光。禅元不必走近,脑海中闪现“还不如不穿”五个大字。
“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恭俭良觉得这是个蠢问题,“我在做引体向上啊。三百。算了。”他没打算和禅元继续唠嗑,自顾自攀在杆子上,老老实实将动作做到最标准,重新开始数,“三百。三百零一。三百零二。三百零三。三百零四……”
禅元同样安静地看着他,看着自己的笨蛋雄主数着数着数到忘记,好不容易到达的“四百三十一”瞬间退回到“四百”,再次起步。
“诺南给你开了权限。”
“四百七十一、四百……你管我。”恭俭良继续做着,还想嘲讽禅元几句,话到嘴边打个圈回到数数上面。
刚刚是多少,我数到哪里了?
好像是四百五十?会不会数多了?算了。恭俭良瘪瘪嘴,决定接下来不和禅元说话,专心数数,“四百零一。四百零二。四百零三。四百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