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媚害怕的抖动,跟筛糠一样,她知道自己完了,一定完了,随即疯疯癫癫的嚎啕大哭起来。
“沈子媚,我梁家错看了你!”老太爷是九死一生才走到了这里,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心狠手辣的弑杀了自己的亲儿子,痛心不已,布满老年斑的手微微颤动,恨不得狠狠给她一巴掌。
只不过一天时间,梁义面色犹如垂死之人,他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悲恸,扭过头,看向于靳风,“于家小子,老头子我迂腐,你要尸检,便是把我儿子的遗体肢解开来,老头子我是万万不准的。”
大哭不止的沈子媚跟看见希望似的,又猛地抬起头来,原本是计划好的,只要把梁慕天给她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倒一点点在酒里,然后多让他喝点酒,送到医院抢救,医生也察觉不出来,然后尸体一火化,就彻底消失灭迹了。
谁料想到许诺这个心思狡诈的丫头要尸检!但是如果老太爷不准,那不就查不出来了!
沈子媚醍醐灌顶一般,爬过去抱着老太爷的腿,又大哭起来,“老太爷您说的对,不能尸检,否则正天死不瞑目啊!”
梁义冷哼一声,是心凉透了,他一脚把沈子媚踢开,悲壮道,“如若不尸检,才让我的儿子死不瞑目,被枕边人下了毒都不知道!”
他看一眼站在旁边,神色同样难过的许诺,想起她劝自己的话,斑驳的眼里涌上泪水,“于家小子,你放心大胆的尸检,一定要查出真相。”
“爷爷,节哀。”许诺走过来,扶着老人家的臂膀,她清晰能感受到这个经历了一生风雨坎坷的老人,从来不曾折腰的老人,在面对这样的家门不幸时,内心的悲痛。
于靳风非常郑重的点头,并对已经逝去的梁正天深深鞠躬,许诺和随之一起鞠躬,心里暗暗说道,梁爸爸,你放心,我和慕宸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并守住梁家,慰藉您的在天之灵!
“于家小子,下刀的时候轻一点儿。”
老太爷抹抹眼泪,转身跟着老管家走了,步履蹒跚,佝偻着腰,像是把这一辈子都走完了。
许诺鼻头一酸,眼泪夺眶而出,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悲伤将老太爷彻底压垮了。
“小许,接下来还是要看你的了。”于靳风拍拍许诺的肩膀,抵过一包纸巾,内心也是极其不忍。
因为于靳远涉嫌贩毒一事,于家的势力现在也被控制住了,所以于靳风除了焦急,能做的并不多,而且这个坚毅的即将做母亲的女子,扛起了所有,他不忍,想多出一份力。
许诺却是不准,说他负责尸检这件事就够了,其余的,由她来应对,也只有她能应对。
于靳风看着许诺离开的背影,非常的心疼,但愿能拨云见日吧,于靳风望了一眼窗外的狂风大作,推着梁正天的遗体也离开了。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整,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二个小时。
许氏大力收购MK股份,加上质疑遗嘱一事的拖延时间,MK的情势暂时被压住了,梁家老爷子之死的真相不久会水落石出,那么可以当做打击梁慕天的再一拳头,然而她却不能肯定,她做的这些究竟能抵挡多久。
梁慕天和白家为了这一天,不知道做了多少准备,才把梁慕宸也算计进去了,所以不可能仅凭许诺的一点小手段就土崩瓦解,他们很快就会反扑。
许诺江郎才尽了,她能做的,全都做了。
她累极了,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手足无措,她非常清楚的明白,自己做的,治标不治本,要想真正的解决问题,只有梁慕宸了。
如果不是梁慕宸,她觉得一切还是会完蛋的。
可是梁慕宸已经被警方控制了起来,凌风处理的怎么样了呢?
许诺焦急万分的往警察局赶去。
“对不起,不能探监。”身穿警服的男子冷酷的拒绝了许诺的要求。
这局面,许诺料到了,却没想到她想用其他手段见梁慕宸一面时,也没有用。
凌风在几分钟后赶过来,对许诺摇了摇头,也就是说,在凌风这边,也是能用的不能用的法子全都试过了,依旧见不到梁慕宸,更别提救他。
许诺捂住脸,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乱如麻,她大脑快速运转,不停运转,疯狂运转,还有什么法子能用呢。
警方给的说法是犯人正在审,就算要请律师也要等警方审完以后再说,而他们会审到什么时候,却是个未知数,这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
如果白家和梁慕天在想动什么手脚,许诺只能瞎着眼承受,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折磨梁慕宸。
“许诺小姐是吗?”
忽然有个戴口罩的警员走过来,看了眼手里的资源,又对比了下许诺的容貌。
“对,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