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说教?”
梁慕宸打断她的话,沉沉的声音里是隐忍着的怒意,他没有转身,视线停留在滚落门边的黄色水果上,剑眉皱的紧紧的,冷峻五官厌恶之色浓到极致。
既然做不好就别做,拿这种东西来滥装什么好人。
还有在背后振振有词的小傻猫,真是让他烦躁的心境更加无法平复。
现在,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梁慕宸将病房门打开,丢下句话。
“许诺,做好你自己就够了。”
“做好我自己?”许诺像是听了个很大的笑话,“如果我说,我想做的自己就是要管你梁慕宸这件事呢?”
“你没有资格。”
他转身,慢慢踱步,逼近许诺,通体散发的气势比外面数九寒冬的风更冷冽,“我用十四个亿买你三年,过去了两个月,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买你回来的意思?”
“我不明白。”许诺倔强挺着身子,咬着牙等他的答案。
“梁家从来都不缺多管闲事的人,而我梁慕宸的人,绝不可以是其中一个,我要她干干净净,本本分分,明白吗?”
没等许诺反应,梁慕宸面无表情的转身,头也不回出了病房。
房门无声无息的被守在外面的佣人再次关上,许诺抓着身后的窗帘一角,听着有力的脚步声慢慢走远,心中百转千回。
表情说不出的难堪,原来是她多管闲事了……
许诺目光毫无焦距的看向窗外,一片纯白的天地,只有他一人。
单薄笔挺的西装在漫天飞扬的雪地里,是一抹清贵神秘的黑,雪花在他修长的睫毛上舞动,在肩上停留,在这广阔天地间只为他一人覆灭,他是无尽的白里唯一独立独行的存在,仿佛是王,是一切的主宰。
许诺站在病房玻璃窗前,远远看着梁慕宸脚步一深一浅,渐渐消失在视线内,她的目光久久注视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楼下空地上。
从他离去的背影所散发出来的坚毅,是让许诺心惊的强大。
仅几分钟,一小段路的距离,梁慕宸用自己的方式安静无声的将刚才的情绪消干净,开车往公司去了。
今天是省内各家公司递交协议的日子,梁慕宸坐镇MK,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事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只是,到公司以后,他异常的沉默,比往日更加少言寡语,让坐在会议室的职员胆战心惊。
“梁总,目前未签署协议的只有许氏一家公司了,您看……”
“放着。”
“啊?”戴着厚厚眼镜片的中年男子一愣。
这份协议关乎着MK接下来出征国际市场的大动作,容不得一丝懈怠,否则中年男子也不会挑梁慕宸看起来心情很糟糕的今天来说这件事。
梁慕宸语气冷冷的甩出两个字,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放弃许氏。”他语气毫无温度的又重复一遍,从座位上站起来,淡淡扫了一圈在座的职员,“无论许氏做什么,MK和旗下所有下属公司都不允评论,不必关注,不准参与,understand?”
“明白!”
会议到此便结束了,梁慕宸一离开会议室,室内的低温就回了暖,职员们立马炸开了锅。
“梁总这是什么意思?”既把许氏排除在外,又想保住许氏……”
“你傻啊,许氏的美女总裁和咱们梁总有一腿!”
“真的假的!”几个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会议的女职员听见这话,一下子围了上去,“前几天梁总出席发布会戴的婚戒,传闻说是和邻市秦家小姐的,他们不是还一起参加晚宴了!”
“得了吧,秦家小姐都是许老爷子去世那段时间的事了,要真有这事,早就传开了,况且她一个集团千金,能和人家手握几十亿实权的许氏总裁比?”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议论了,没看见梁总今天心情不佳吗。”
一位职位较高的浓妆艳抹女职员打断一众花痴的臆想,“该干嘛干嘛去。”
待一干抱怨着不满的女职员都走了,她不屑对身边助理开口道,“知道梁总这段时间为什么心情忽好忽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