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香透过人缝,看见了里面的场景。
王福来果然七窍流血,脸色泛青。许是死的痛苦,王福来的脸有些扭曲,眼睛都没闭上,就那么睁着,又留了黑血,看着怪渗人的。
明香正有些害怕,后肩就被拍了一下,差点吓破她的胆。
“你怎么也跑这儿来了,女孩子家家的,快跟我回去。”刘贵抓住明香的手,把她往人群外拽,毕竟死人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明香还小,刘贵怕她心里留下阴影。
昨天才差点被王福来玷污,今天这人就死了。
明香心想,这老天的报应也着实有些快啊,可见人不能干坏事,你干了什么,老天都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已经有一个锅正在来砸她的路上。
下午王德子带了官兵来到刘贵家,直接破门而入,欲要将明香带走。
刘贵与瞿氏不知所以,当然死命护住他们的女儿。
瞿氏着急地说,“官爷,你们为甚要抓我家刘香啊?是不是抓错人了?”
带官兵来的王德子愤怒地抢过话头,“哼,那我家福来的命是谁害的?昨天夜里都有人看见刘香鬼鬼祟祟潜入我家,刚刚仵作也已经验过了,我那福薄的苦命儿子就是昨日夜里被人害死的!”
“胡说!”听王德子这意思,她明香就是杀害王福来的凶手了,于是大声澄清道,“官爷,民女昨日夜里根本未起床,更没有出过家门,这点我爹娘可以作证!”
“你爹娘?哼!只怕你们早就串通一气!”王德子其实心里已经认定了明香就是杀人凶手,他自己心里明白,昨日儿子差点将她身子占了去,明香铁定是怀恨在心,遂毒死他儿子,只是这个缘由他不好说出来。
明香心里明白的很,自己分明就是被人给诬陷了,只是现在王德子和这些官兵来势汹汹,自己在理也没有证据。
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家中父母不过普普通通的农民,若是这衙门是个公正清明的地方还好,若不是,那她明香此时进去了,难保不会被冤枉。
看见父母焦急的模样,明香咬牙,硬着声音道,“官爷,王德子分明就是在血口喷人,还请官爷查清事实真相,若是你们现在抓错了人,日后永宁县的百姓可还敢相信你们了吗!”
带头的官兵许是没料到明香小小年纪,在遇到这种情况还能保持镇定,为自己分辨,就是换了其他年纪大的人,不是被吓哭,就是没头脑的喊冤枉。
说道,“目前你的嫌疑是最大的,我们照理是要带你回衙门问话。你放心,等事实调查清楚了,你确实不是凶手,衙门自然会还你公道。”说完,便不再废话,吩咐兄弟们将人带走。
“官爷!官爷!冤枉啊官爷!阿香!阿香啊!”瞿氏追着官兵哭喊,但就算她喊破喉咙都无济于事,今日这情形,明香是免不了去官府走一趟了。
村民们今日似乎都闲得很,上午全都巴在王德子家,现在又都聚集在刘贵家。
甘泉村今日连着发生了两件大事,村里人是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刘香会是杀人凶手。
瞿氏坐在自家门口,边哭边说,“我家刘香不是杀人凶手啊,我家刘香不是杀人凶手啊……”这声音都喊哑了,但其他人却无丝毫同情之心,概因他们觉得官府是不会随便抓人的,刘香被抓走,一定与王福来的死脱不了干系。
村民们在人家门口聚集了一会儿后才渐渐散去,隔壁家一直在门缝里观看外面情况的王兰花,见刘香被官爷带走了,松了口气。
镇上的平安客栈,是这最好的一家客栈,不过于某些人而言,可以说是破落不堪了。
二楼上等包房里。
“王爷,咱们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待了好些天了,您到底还要待到什么时候啊?您就不怕皇上怪罪吗?咱们明日就回京城吧!”
“文公公,你就别劝了,王爷自有王爷的理由。”
坐在椅子上一直喝着茶的王爷,待他们说完才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说道,“无双说的没错,正好,我这里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去做。”
男人从自己腰间扯下一块腰牌,递给这名叫做无双的暗卫,“你拿着这块腰牌,明日一早去一趟永宁县的衙门,让王县令好好办他手头上的案子,别抓错了人,办错了案,再给他一条线索,让他去查甘泉村乡长的夫人王兰花。”
无双接下这个命令,并没有问缘由。作为一个暗卫,他只知道,主子有令他从命就是了。
“王爷,您什么时候还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文公公的嘴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
看着眼前人长大,文公公自然十分清楚,这人骨子里就是个冷漠的人,可现在竟然会管上这么些个事情,他真的有如听见了闪电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