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极轻极轻的:“好。”从那花瓣似的唇里吐出。
那小舌得逞的在外面逛了一圈后便极快的缩了回去,仿佛有人在追杀它似的那样的胆小。
丞相见清漓答应了,他那带着褶皱的脸上浮上了笑意,他那微驼的背竟有些直了。
他那像许久缺失水份的树皮一般无力的,垂老的手,缓缓地抬起。
擦过这微风,轻轻的挥了挥招来一个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年岁不大的小厮,吩咐他去布膳。
由于清漓的舅舅外出办公,清漓的舅母,也就是离殇的母亲有了身孕。
所以等膳食布好后,仅丞相和离殇与清漓一同用膳。
伴随着饷午的热气,以及空气中的暗流,清漓看着那桌边的两人,清漓不知为何晃了下神。
她已经多久没和人一同用餐了,好像从母后走了之后,她都是一个人吧。
她看着桌边的那一老一少,那老人脸上的喜意是那样的深,好似要透过他微黄皮肤上的皱纹,抵达他那颗饱经风霜的灵魂,那胳膊也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那个俊郎的少年,现在应该不算少了吧,他已经那样高了,已没有了初时的稚嫩,连初见时让她手心发痒的包子脸也没了。
他的额角是那么分明,那双带笑的星眸是那样的凌厉,那细长的眉锋,那高大的身躯,无一不再所说着他的成熟,他的健壮。
那些许的暖意代替了预想的煎熬。
是啊,谁喜欢一个人的孤独呢,之所以一个人,仅仅是因为没有人陪她罢了。
清漓的心里荡了荡,荡到了清漓的骨髓。
清漓此刻抛掉了与离殇的隔阂,她只想好好的体味这难得的一刻。
她那白玉般的脸,被饷午的阳光一照,竟生了一丝微红,看起来更加的令人心动。
她那水晶般的眼眸微抬了抬,她那细长,带着点病弱的身子静立了一瞬。
清漓外露的脖颈嫩的出奇,她好似刚回过神来,微晃了下身子。
在阳光的照射下,她那凝脂的肌肤随着她的晃动,竟然给人一种上好丝绸的感觉。
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都想要抚上一抚。
清漓动了,她那青色绣鞋伴着那冷色裙裾,仅仅是往前走了几步,却胜过世间最美的舞步。
是那样的优美,带着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
如那天边的云朵,让人不敢亵渎。
清漓那裸露在外的手,与那蓝的似海的衣袖一起轻摆,就像耐不住寒冷的鱼,轻轻的跃出了海面,是那样的欢快。
在祖父和离殇那喜的能开出花来的注视下,清漓来到了餐桌旁。
清漓的臀微低,那细的好似一只手便可圈住的腰微弯,她轻轻的做上了那红木做的凳子上。
蓝色与红色相触,真是极美的视觉冲击。
那凳子好像都开心的想要晃动。
丞相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暗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