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楚的外婆无关。”霍敬南还记得龙头崖上的悬棺,楚楚外婆姓郭,郭氏一族在湖城乡下都有迹可循,不过她的父亲,曲建国的身世背景确实值得商榷。
当初他可是研究透了曲建国的资料,曲建国自己交代他来自北方某个小山村,普通的山里人,家庭成员多,十八岁那年背井离乡外出打工,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他特地打电话与当地派出所联系,请人代为调查,得知的结果是那一家子人都离开了山村,初识身份信息不明,即使后期办理了身份证,也难以查找,何况曲建国说出来的人名都是狗蛋、二娃之类的乡村名字。
宋楚儿点头,“嗯,我外婆就葬在湖城乡下,外婆的直系亲属大多数去世,后背还在,而且我外公也没和我说过这事,应该不可能。”
霍敬南忘了一件事,他抬头看向宋楚儿,“楚楚,你出生后,你爷爷奶奶有没有来看过你?”
宋楚儿一愣,好像,确实,她从来都没关心过曲建国的家庭背景,左右邻居都说曲建国是穷小子一个,外婆去世得早,外公从不与她聊曲建国,小时候她不懂亲戚关系,当然就没关注。
“宋茹去世前,和我说过,曲建国就是穷小子一个,她当年看中他就是涂他长得好看,听我妈那话里的意思,曲建国来自北方某个农村,家里兄弟姐妹多,他十八岁成年就出来打工,具体家乡在哪,我不知道,反正那么多年,没人来找过。”
众人眼睛一亮,难道曲建国是韩家人?
霍敬西比较了解过去的那种情况,“那个年代家里兄弟姐妹多,若是在山村,交通不便,电话也没普及,曲建国出山后,多年未回,有可能他的父母认为自己儿子没了。”
霍敬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一晃儿都五点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别分析了,我们到时候直接问韩毅,成邺,你有没有联系上他?”
蒋成邺摇头,皱眉,“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估计不在北城。”
易江南开门进来,叠声抱歉,“今天太忙了,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要我帮什么忙?”
易江修随后也走了进来,他环视一圈,心中有数,“堂弟,你来得太晚了,我们要下班了,你们回去再聊。”
霍敬南起身,走过去,与易江修握了握手,“江修,我们走了,今晚不太方便,回头与你再聚,这事你按照流程办理即可,我们不同意私下和解,戴光明夫妇已经对店铺的名誉造成影响,我们保留追究权。”
易江修理解,他让霍敬南放心,他会秉公办理此事。
最后,易江修按照程序走,直接关押了戴光明妻子二十四小时,哪怕对方请来了律师也没用。
没多久,这件事传到了京城。
京城韩家。
韩毅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北城这里的电话,得知北城发生的事,他气得当场摔坏了手机,身旁的助理大气不敢喘,半晌,才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韩毅吁了一口气,接过手机,熟练地拨打了一个号码,他打给了蒋成邺,“成邺,抱歉,我刚下飞机,这事是个误会,我人在京城,暂时不能立即赶回去道歉,烦请你代为转达一声,我最快明天回北城,届时,我将亲自登门道歉。”
助理见韩毅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才敢开口,“韩总,回大院还是——”
韩毅挥手,直接吩咐司机驱车回大院,他得先回去平息父亲的怒气。
两个小时后,商务车缓缓驶进大院。
韩家。
韩毅踏入玄关,客厅里就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哭哭啼啼的女声。他眉眼不动,淡定从容走进去。
客厅里,一家人都在,胞弟韩平川也在,跪在地毯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姚乐乐。
姚乐乐哭得一脸委屈,“爸,阿毅三个月不回来住,我们是新婚,我看到了他书房里的照片,我忍不住多想了,还以为他在外面有了小三,我哪里知道——”
“姚乐乐!你给我闭嘴!”
韩毅本就不喜欢姚乐乐,婚姻当初是父亲定下的,他与这女人本就没有感情基础,如今出了这事,他更加不喜她。
韩毅突然出现在家里,姚乐乐惊得一哆嗦,她瞬间扭头看向他,只见他满眼怒容,眼里的厌恶快要溢出来,以前在韩家人面前还给她一点面子,此刻根本不顾及她的脸面了。
一想到新婚当天他与她分床而睡,婚后又冷落她三个月,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跪了,梗着脖子站起来。
“韩毅!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新婚夜你不与我同房就算了,我理解你,我们感情浅,我给你时间,可是后来呢?你故意冷落我三个月,我气不过,我就与我姐姐说了一些体己话——”
韩家人皆把目光投向韩毅,姚乐乐是世交家的孙女,按辈分算,她比韩毅小一辈,本不应该与韩毅成婚,奈何姚家有恩与韩家,韩家还未成婚的只有韩毅,于是只好牺牲韩毅,成全了这桩婚事。
姚乐乐是姚家的掌上明珠,最小的孙女,从小到大说话无所顾忌,即使嫁到了韩家也没有收敛,韩家长辈不与她计较,韩家年轻一辈各自忙于事业,甚少与她焦急,平时过节相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