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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陈安迷迷糊糊的醒来,拨开陆尔名的脑袋,站起来活了一下。
这一觉睡的可不舒坦,搞得她脖子歪疼,头晕眼花又双腿无力。
身边的陈玉兰和陆尔名也没好到哪里去,各有各的难受。
三个人起来洗漱一番,拦下服务人员,要了些茶水。
一会儿,专门负责茶房的服务人员就来到了包厢,送完茶水却没走,在他的明示暗示下,陈玉兰心痛的给了一角小费。
茶房不满意,嘴里嘟嘟囔囔:“这位太太,您穿的光鲜靓丽,怎么出手如此小气?没钱就不要装阔,二等车厢不欢迎你们这种人。”
一句话把陈玉兰惹毛了,起身和茶房大吵一架,指着茶房的鼻子骂了一通,引起整个车厢的侧目。
陆尔民不甘示弱,揪起茶房的衣领,就要揍他。
陈玉兰披着貂绒大衣,手上戴着玉戒指,神色倨傲、语气趾高气扬,而十三岁的陆尔民,自幼习武骑马打枪,生的孔武有力。
陈安觉得茶房说话实在难听,也站出来帮腔。
茶房被三人吓得畏畏缩缩,称自己有眼无珠,大喊救命,车厢领班听到动静,出来劝解,才算了事。
火车上的茶房个个都是势利眼,二三等车的人给了小账,他们不满意,嘴里没个好话。
可到了头等车厢,他们又是另一番嘴脸,不管头等车的旅客给了多少小账,都是老老实实毕恭毕敬的接过,不敢说闲话也不敢胡来。
这样明目张胆的区别对待,不过就是看碟下菜。
而陈玉兰和陆尔民二人,在司令府里是小透明,可出了门,是陆府的姨太太和少爷,在外面何曾受过这种明嘲暗讽。
陈玉兰气呼呼地坐下,猛拍桌子:“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种货色也配对咱们说三道四。”
这一路上,这样的事少不了,迟早会让陈玉兰和陆尔民看清形势,从陆家的辉煌中走出来。
人的心态一时间很难彻底发生改变,陈安对此深有体会,她没说什么,搂着伤心的陈玉兰陆尔民二人,安慰了几句。
“尔民,你太冲动了,不知道人家的底细,可不能随便跟人动手,”陈玉兰梨花带雨,“毕竟咱们娘仨,没了依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可怎么是好。”
陆尔民最见不得母亲的眼泪,举手投降:“妈,我知道了,您别哭了。”
“妈,出门在外不能一味示弱,该强势的时候就要强势,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你,”陈安给陈玉兰擦掉眼泪,又对陆尔民说,“你替咱妈出头,一点错没有,但是,尔民,不能轻易打人知道吗?”
如今,陆尔民顶顶佩服有主见的姐姐,乖巧的点点头。
安抚好了情绪,三个人前往餐厅吃早餐。
刚入了座,就有服务员拿来菜单,陈安打开之后,有点傻眼,竟然全是英文的,好吧,她勉强能看懂。
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贵。
到了晚上,陈安和陆尔民都撑不住了,在二人的央求下,陈玉兰同意加钱睡硬卧。
这个时候的火车,买了票只能坐着,要想睡卧铺,要再加钱。
头等车一张下铺四块五,上铺三块五,二等车下铺三块,上铺二块五,三等车没有铺位。
这只是睡一晚的钱,睡几天就要付几天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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