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汶一个小姑娘,并不懂前朝群臣的人情事故,有一说一,想问什么便直接问出来了,即便面对司徒云昭,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犹豫再三斟酌开口。
司徒云昭立刻沉下了脸色,冷声,“那本王也没有要救他。”
皇帝是他的杀父仇人,她却救了她,即便是真的,可这样的说法还是让她无法面对,让她觉得很难堪。
“是其他的缘由,总之当时他还不能死。”
张汶似懂非懂,还是点点头,总之,大概是因为朝堂当中的事情了,她明显地感觉到司徒云昭的情绪,她凑近了一些,软声道,“主上,不要生气嘛。”
见司徒云昭不回应,她又靠近了些,想去抓她的袍袖,也不知是司徒云昭发觉了,还是没有,她刚好起身,站了起来,恰好躲了开来,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又轻飘飘转开了话题,“你那摄魂术学习得如何了?”
“主上!是催眠术——,摄魂术是害人的!”小姑娘哼哼两声,还是老实回答,“应当差不多能催人入睡,教其说出心中所想,主上便可随意找一人来让我试验一下,就会相信我所说了!”
司徒云昭目光自然地望向茯苓,张汶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来。
茯苓背后一冷,抖了抖。
司徒云昭轻笑一声,“算了。下次本王抓了人再叫你试验。”
张汶兴高采烈地点了点头,“是!”
公主府。
两人对弈,一人在旁观看。
司徒清潇手持白子,玉制的棋子平滑细腻,司徒清潇修长白皙的手指将棋子夹在指尖,专注着棋局,并不抬头,冷声,“对弈切忌分心。”
她落下一子,一小股黑棋已死,她一手拉着袍袖,一手一颗颗拾起被围堵的黑棋棋子,动作优雅。
她作为长秭,教导太子,一直颇有几分严厉,“本宫是如何教你的?”
司徒清洛从走神中回过来,低了低头,“对不起,皇秭。皇秭,我只是,一直在想大皇兄的事情——皇秭,你说,这件事到最后,大皇兄会怎么样啊?”
司徒清潇默了默,“待刑部查明真相之后,自然会按照律法来,还有父皇做决断,我们无权置喙。”
“那父皇会怎么处置大皇兄啊?”
司徒清潇摇了摇头。
一旁看棋的是六公主司徒清沐,十五六岁,及笄华年,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看起来活泼俏皮,杏脸桃腮,亦是天生丽质,六公主虽是偏妃所生,但那偏妃美貌过人,十分得宠,她与太子年纪相仿,自小与太子玩在一处,也很是依赖司徒清潇,直把司徒清潇当作亲姐姐,司徒清潇空暇时也常常一同教导二人读书下棋,三人感情倒是颇为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