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蹭着她,慢慢的都是依赖。
姜曦禾眼睛也有些酸胀。
她用力将人抱住。
她活了十六年,在这十六年中,她唯一想要倾尽全力保护的,只有她怀中的这个同胞妹妹。
天下苍生,社稷山河,都与她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好,便足够了。
可是无端的……一张清隽的脸,突然极闪进了她的脑海中。
耳边似乎还有那人的低吟轻唤,他说:“宝宝。”
就在那一瞬间,姜曦禾将身子绷的僵直。
姜卿浅似乎有所感应,立马就抬了头,将她放开:“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姜曦禾拉住了她的头,低着头,一点一点的摸着她的手,“这些日子,受苦了吧?”
姜卿浅拼命地点头。
看着妹妹泪眼婆娑的样子,姜曦禾不由得伸手,将她的眼泪给擦掉:“你本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打小就被娇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陆子安则是从陆府出来的,向来秉承着,君子远庖厨的想法,你们两人,这次不管不顾的私奔,什么都没有这一路颠沛,你怎么受得了。”
姜卿浅弯腰,像小时候,一样将脸埋在了她的掌心中:“姐姐,我好怕!”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话,你怎么可能会见不到我。”她将人重新拉入了怀中,“你们走后,我一直在派人暗中寻你们。”
“你若是不想嫁,和姐姐说一声便是,你又何苦要去糟践自己。”姜曦禾十分心疼,“如今世道不太平,你一个女子,却在外奔波,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其实陆子安还是挺疼人,没让我吃什么苦。”姜卿浅说道。
“到了如今,你还帮着他说话,他若是真心待你,必定不会带你做出这等有损脸面的事来,你说私奔算,还什么都不带,真以为私奔是过家家。”姜曦禾叹了一口气,“你清减了许多。”
“姐姐也清减了好些。”姜卿浅抱着她的腰,用手量了量,“姐姐以前的腰身,就特别细,现在比以前更细了。”
“是吗?”姜曦禾低头看了看,“我怎么觉得我比在大楚的时候,还胖了一些。”
“怎么会?”姜卿浅戳了戳她的腰,细细软软的。
无端的,她就想起了南暄意。
上辈子,他将姐姐藏在了燕朝的皇宫十多年,每日宠幸,如今阴差阳错,他必定是欢喜的上天了吧。
姜卿浅低头,掩去了眼中的妒意。
而且她也看得出,南暄意想必一早就临幸了姐姐吧。
姜卿浅从姜曦禾的怀中退了出来,站直了身子:“姐姐,你来的这般早,可用早膳了?陪我在吃一些吧。”
“嗯。”
两姐妹去了大堂用膳,又叙了一会儿旧。
但是对于换回这件事,姜卿浅却始终是只字未提。
到了下午些时候,姜曦禾才回了东宫。
再出宅子之前,她遇见了陆子安。
男子秀雅如斯,和当年扬州所见的少年郎,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还是那般清秀,带着平和的书卷气。
一笑之间,有种可以治愈人心的力量。
她微敛眉,平静的从他的身边走过。
那些曾经以为还在意的,可在见面之后,却变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