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公子……不……不必找……”丫鬟万般无奈。
因为,你找也找不到啊,那位也在这里沐浴啊。
隐约听到孩子似乎又“咚咚咚”跑了一圈,没有找着他师傅,便坐在了浴房门口专等他娘。
有位小门神在门口坐着,里面的人便是再大的热情此刻也给浇灭了。
丽娘慌忙推开崔嘉,道:“起来啦,不然睿儿说不准就闯进来了。”
崔嘉无奈的低头看着某处不听话的地方,仰头伏在浴桶边长叹了一声:“你先吧。”
丽娘难得见他如此窘迫,偷偷笑了一声,起身飞快的将衣服穿好,又回头叮嘱他:“我先出去,你等我带了睿儿走再出来。”
崔嘉摇头。
丽娘瞪他。
“除非……”他竖起一根手指,狡黠地道:“晚上亥时,到我房间,继续……”
丽娘红了脸,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没有应声,转身拎着裙子便出去了。
男人轻笑,他知道,她会来。
“娘!你终于洗完啦!”睿儿高兴的过来牵着她娘的袖子,“你瞧你急的,头发都没擦,全都是湿的,会伤风的。”
丽娘有点窘,丫鬟立即递上了毛巾,她这才擦起来。想到崔嘉还在里头,得赶紧带睿儿离开。
“我们去前头花园看花好不好?”
她牵着睿儿往院子外去,睿儿开心极了:“好啊,才见小姨也在前头看花呢。”
带着娃出了院子,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想到那人的今夜亥时之约,她的耳根又烧了起来。
明明是寒凉的一月,她浑身却热的发烧。
她和丫丫睿儿住了东院,
崔嘉住在一条甬道相隔的西院。丽娘的房间里有一张拔步床,一个碧纱橱。如今房间宽敞了,睿儿独自睡在碧纱橱,她睡拔步床。丫丫就住在他们隔壁的房间里。
今夜月光极好,过年之后天气渐渐没有腊月那般寒冷,隐隐有些春寒料峭之意。
丽娘推开窗,窗外一株腊梅开的正好,隐隐清香沁入鼻端。
转头,睿儿安稳的睡在碧纱橱里,打着小呼噜,虽然是第一次住这里,大约着实比从前的地方都要舒适许多,大家都住得安稳。
瞧着时间,大约是亥时了,她低头沉吟了片刻,转身出了门,轻轻的掖上了门扇,踏着地上的白露,穿过了甬道,到了西院。
西院有门,但只是虚掩,她一推,门便开了。
窗有烛影,隐约见那人修长挺拔的身影,她心中“砰砰”乱跳了一下。
到了门前,她正在踌躇,却听到“嘎吱”一声,门开了,那人凤眸带笑看着她。
“外头冷,进来。”他拉着她的手进了屋里,屋里果然温暖许多,他反手便挂上了木栓。
丽娘摘下肩头的蓝色丝绒披风,里面是一件绣银粉底芙蓉锦衫,衣衫轻薄,隐隐透出里面月白色小衣的颜色。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穿这样好看贵重的衣裳,只是没想到这样贵的衣裳不知道为什么都这么薄,比起布衫,薄了许多。
崔嘉转头看她,只见她用青玉簪子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其余乌发如青瀑垂肩,再加这身轻薄的芙蓉锦衫,真如青春玉女一般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