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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簪青嗤笑一声,冷声道:“蛇鼠一窝。”
徐忘云转头看了眼内屋,顿了会,说:“我知道。”
陈簪青看他一眼,心下好笑,两脚将火踩灭了,一抬下巴点点药罐子,指使道:“去。”
徐忘云心领神会,自觉掏出布巾绑在脸上,端起药罐,陈簪青说:“拿块干净的布巾,浸在药液里,把他身上擦一擦。”
徐忘云脚步一顿,回身,“……?”
“怎么。”
“我?”
“不然?”陈簪青道:“难不成是我?”
徐忘云沉默半天,眼神下移到她裹满纱布的手,犹豫道:“我……不大方便。”
陈簪青举起手,“我就方便?”
“……”
眼见徐忘云停在原地,迟迟不再往前走一步,陈簪青失了耐性,道:“他出了一夜冷汗,不拿草药擦一擦,怕又落下病根。”
“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陈簪青莫名其妙,“你手也伤了?”
徐忘云内心简直是天人交战,纠结片刻,他心想道,我不看就是了。
“……好。”
治病救人,本当不论男女之别。徐忘云长吸一口气,下定决心,端着药罐,板着脸朝着内屋去了。
他开了门,萧潋意在床上安睡着,徐忘云放下药罐,拧湿布巾,站到了萧潋意的床边。
萧潋意虽是醒了,但精气神总是不大好,成日只是昏睡着。他方才叫了一声又睡了过去,此时安静仰躺在塌上,面颊苍白,双目紧闭,一副对外界所发生事全然不知的样子。
徐忘云站了半天,难得有些手足无措,最后闭了下眼,狠下心伸出手,低声道:“得罪。”掀开了萧潋意脖颈处的衣襟。
胸前陡地一凉,萧潋意惊醒了。他刚大病过一场,浑身没什么力气,好不容易才聚起了一点说话的力气,含糊道:“做什么?”
“你出了冷汗,得用草药给你……擦擦身子。“徐忘云也有些别扭,“你放心,我不看。”
“阿云?”萧潋意费力地睁开眼,涣散的视线在空中停了会,半梦半醒道:“你怎么……你怎么在这?”
他看起来神识仍不是很清醒,徐忘云此时反倒庆幸他不清醒。他一手盖在了萧潋意薄薄的眼皮上,轻声哄道:“没事了,睡吧。”
他垂了眼,微微偏过了头,一只手迅速将萧潋意的肩前的衣服掀开,沾了药液的布巾探了进去。
冰凉的液体触到温热的肌肤,萧潋意终于完全清醒了,徐忘云感到自己手下的躯体小小的弹动了一下,萧潋意颤声道:“你在做什么?”
“……”徐忘云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答他。布巾快而坚定地擦过萧潋意的肩颈,手臂,腰腹,一路下移……却被一只手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