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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这样也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众人只得先行出去,萧潋意说:“虞大人当真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虞怀章停下脚步,温和道:“四殿下若有什么不解之处可尽管来问,老臣定言无不尽。”
萧文琰道:“李屠夫一事你是从哪听来的。”
“这是令和那天吃饭时,听酒楼的人讲的。”萧潋意道:“他们讲的也不甚清楚,我只模糊听了个大概,心中有些疑虑,这才来问问虞大人。”
“你知道些什么,全都讲出来。”
萧潋意便将那日在四时楼里小二说得复述了一遍,徐忘云听他温声细语的添油加醋,待到他讲完,萧文琰便也和他们一样,首要抓住了重点,问道:“两日便处决了?”
萧潋意柔声道:“是啊,我也正觉得奇怪呢,我朝律法,三审四查,怎么会两日这么快呢?”
虞怀章转身,“实在是那李屠夫行径太过恶劣,引得民怒。再者当日事发在闹市,目睹者众多,认罪口供也具全,人证物证皆在,依法处决,臣实不知错在何处。”
萧潋意垂下眼,微微轻笑一声,“未检验便结案,这不合……”
话未说完,虞怀章便打断他道:“臣已失了一个女儿,自当比谁都想快些将那恶贼绳之以法,若殿下还对李屠夫一案尚有所疑,不如便请奏圣上,再细细决断吧。”
这老东西。
萧潋意于是不说话了,只微笑看着他。萧文琰道:“此等小事不必叨扰父皇。虞大夫所言我都知道了,就不送了。”
虞怀章道:“臣告退。”
他行了一礼便先告退了,萧潋意目送他直挺的背消失在院门,又对着萧文琰轻声道:“我还听说,这个李屠夫,尚还有一个儿子在京中。”
萧文琰掀开眼皮,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很快便又收回视线,一只手搭在腰间重剑上,并未理他,大步向前走去。
萧潋意同样目送着他离开,待到他身影消失,他回过头,见徐忘云站在廊外的光影中,漆黑长剑倚在怀中,神色淡漠,一动不动的守在他身后。
廊庑外树影层层,明媚阳光穿透而过,在他白衣上投下许多斑驳的光影,萧潋意被那几道日光晃了下眼睛,朦胧间,只觉得他抱剑而立,不像凡人,更像神仙。
他一低头,瞧见自己青色的裙摆上沾上了一点泥土,醒目的一团污。
“今后不要再穿白的了。”
徐忘云正在发呆,忽然听他这样说,一回神,略有些疑惑的看向萧潋意。
萧潋意没什么表情,只说:“你是我的侍卫,穿亮色的,太显眼了。”
“……”
管天管地,现在连他穿什么衣服都要管了。
无关紧要的,徐忘云一向不与他争论,于是“哦”一声,以示知道了。萧潋意瞧着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末了还是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往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