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人到了。”
小童隔着门扉吩咐,里头的人缓步而来打开正门,对着秦晓娴拘礼。
“秦姑娘,久仰。”
秦晓娴的手脚还被锁链捆着,看见这面目平平的中年人心头却丝毫生不起小觑的心思,只搭腔。
“明先生,不知您费这么大周章将我带来此处究竟想做什么?”
眼看秦晓娴言语不善,明先生也不恼火,侧过身让出地方。
“里头还有一位姑娘的故人,姑娘请进。明碎,还不给贵客松绑?”
明先生搞这套假模假式的价码在秦晓娴预料之中,然而这解开镣铐却叫她有些吃惊。
眼前这男子瘦弱苍白,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竟敢如此托大?
秦晓娴心间过着念头,可那头明碎已经将镣铐解开,当啷一声枷锁落地。
这明先生当真没有耍其他的手段。
他越是如此,秦晓娴便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他不认为一个能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人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解开囚犯的镣铐
抱着十二分小心,秦晓娴迈步进了小楼,打眼就发觉谢琅已经坐在上首,看见她似乎也颇为吃惊。www。
明先生只是含笑。
“说了会有二位的故人,自然就是会有的。”
这话说完他便引着秦晓娴落座,明碎关门出去,眼下房中只有他们三人。
明先生自顾自坐在了茶台旁,上头一套十二件茶具,釉色华美一看便价值不俗。
“二位是想喝凤团茶,还是龙甘髓?”
秦晓娴和谢琅交换了个眼神,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看来他二人都没明白明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先生将我们请来,要说什么便直说,茶就不必了。”
秦晓娴端坐,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明先生将手收回,笑道。
“我哪里有什么正事,不过是同二位谈天罢了。”
“如今陛下立储无德无能之人,二位都是聪慧通透忠君爱国之人,不觉得该劝谏陛下另择储君吗?”
明先生开口便是朝堂立储之争,谢琅皱眉开口。
“如今陛下正当壮年,议储未免过早了。且储位之事自有陛下圣裁,为人臣者,不可议论此事。”
秦晓娴观察着明先生的神色,发觉此人面上如古井不起波澜,心道看来要下一剂猛药。
“先生觉得如今的储君不好,想来是心中必定另有人选。”
眼瞧着秦晓娴开口发问,明先生毫不遮掩。
“大皇子虽贤德,终究少了些帝王的果毅,二皇子虽然并非嫡长,然其文韬武略无一不通,胸中自有沟壑。”
明先生的话只说到此处,秦晓娴已经领会他的意思,那边谢琅的神情不悦。
“如此说来先生是属意二皇子。”
事情终于走上正轨,明先生正襟危坐,眸光灼灼看着二人和方才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