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荇向松又觉得这因果关系错了。
玉珠是魔界赖以生存的重要之物,除了魔界之人,无论是他们修真界抑或是魔界去拿,其实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荇向松更未曾想过师父还会对玉珠出手。
他看着师父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听着师父略有些阴沉的声音,“如今容霁非出关,又是夺玉珠又是与妖界那小少主结道侣,假以时日,两界都将成为我们正派的敌人。”
荇向松道:“弟子不清楚魔界,但妖界定然是不会的。”
掌门皱起眉锐利看他,“你到底是在为妖界说话,还是在为那妖界小少主说话?”
荇向松不语。
他是在为自己,为枢玉宗说话。
他们是为正派,没必要如此杞人忧天,甚至将一些未发生的事扣在他们头上,自己设置假想敌。
掌门见他不说话,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怒意,加之前不久在魔界收到的伤和打压,两重心理压力下使得他喉头一腥,旋即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师父!”荇向松面色一变。
弟子大殿内霎时一片混乱,掌门被扶着进了丹阁修养,谁也不知他竟会受这么重的伤,同时对容霁非的忌惮也更强了。
如今的容霁非,仍是修真界第一人啊。
丹阁外晴空万里,远处是连绵的丘壑,云雾缭绕。
荇向松独自走在小径上,丹阁长老自山脚看见他,甩掉了手中药草上沾的新鲜泥土,“向松。”
荇向松一怔,“长老。”
修士修炼到一定境界,容貌可一直年轻,虽说丹阁长老与荇向松外表一般年轻,但他实际高他一个辈分,这是毋庸置疑的。
同样,对于掌门年轻时的那些事长老知道的也比荇向松多,他见荇向松似惆怅,便道:“你师父训你了罢?”
荇向松低低应了声,“说我鬼迷心窍,被妖蛊惑。”
“你们虽有着师徒名分,但你鲜少受他教导,这我是知道的,你不熟悉他本性,也莫要多心。”
长老道:“你师父有心魔。”
荇向松讶异,“心魔?”
长老略微顿了两秒,“嗯,他当年乃是修真界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同你如今的地位差不多,那时容霁非还未出现,是以那时的魔界魔尊是个没什么脑子只知打斗的莽夫,无人畏惧。”
“后来容霁非出现,虽是人魔混血,这修行天赋却是得天独厚的一脉,年纪轻轻便以杀止杀掌握整个魔界,剑术更是玄妙至无人参透。”
长老道:“你师父生性骄傲,却处处被人压一头,剩下的我不说你也应该知晓了吧?”
荇向松没想到会是如此,“所以,他在意的并非是玉珠,他只是想……挑衅容霁非?”
长老点头:“你往后劝着点掌门吧,就怕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