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太子要来,都知道太子要来的大概时间,但是没人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到,本来还想着,在太子来之前,先坑沈南微一笔。
要不然以后太子万一赏识沈南微,事情就不好办了。
能贪的小便宜为什么不贪呢?
只是没想到沈南微区区一个弱女子,仿佛天神下凡一般,把人揍成了猪头。
沈南微一边打一边大吼:“阿肆,给我把门关上!关门打狗,等明天天一亮,就带他们去见太子,看看太子怎么处置这些天杀的骗子!”
对了,门,还有门!
沈南微的话给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官差提了个醒,赶紧跑!
好不容易摸准了门的方向,赶紧一个接一个钻了出去,好在沈南微的叫骂声到后面仅是虚张声势,出了门就没有和雨点一样的锄头打在头上了。其中有一个脑袋都给开了瓢,有血流出来,几个官差你扶着我我扶着你,仓皇逃跑。
阿肆点上灯,沈南微正拄着锄头气喘吁吁,回头一看所有人都在原地,手上的萝卜刚削了一半的皮,正呆呆地看着沈南微。
还得是阿肆,用无比崇拜的语气和眼神:“东家,你好威猛啊!”
“哈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没想到啊,我刚才好像如有神助,看到那帮坏人被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了没有?下回遇见他们,也给我这么打!”
阿肆咽了一口口水,脸上的表情更加担忧:“可是东家,你打的可是官差,等明天就会有人来抓你的,这可是死罪啊!”
阿肆的语气带上了哭腔:“东家,你快出去躲一阵子吧,隐姓埋名,有多远就走多远。对了,把你的衣服给我穿上,这样如果有人来问,我就说……我就说是我……”
沈南微脱下衣服套在阿肆身上:“天冷了,你是该多穿点,你这么瘦,都没什么肉的,一点都不抗冻。”又对着大伙:“你们也都多穿点,免得冻着了生病了,那可就赚不到全勤奖了哈!”
“是啊,东家,你快去收拾东西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阿肆一路跟在后面催。
沈南微停住回房间的脚步,转身嘱咐阿肆:“听着,明天玉楼宴闭门谢客,不管谁来都不开门,等午时的时候,你去馆驿找县太爷报案,就这么说,听见了没有?”
阿肆瞪大了眼睛:“这能行吗?”
“这怎么就不行呢,按我说的做。”
暗卫本打算,如果沈南微真的吃亏,他们就出手帮忙,太子有吩咐,毕竟是养育皇太孙有功的人,必要的时候需要保障她的安全。
没想到沈南微一个人就全都解决了。
太子沉吟:“倒是小看了这女人。”
次日午时,是太子正式应该“到达”的日子,按照惯例,当地的官员应当设宴款待,为首的当然是陆知府,且请了县太爷作陪,就在驿馆当中,因为节俭令在,所以称作是吃顿“便饭”。
然而既要符合节俭令,又要符合太子的身份,可着实费了沈南微一番脑筋,在后厨忙得满头大汗。
太子自然是听说了沈南微的丰功伟绩,心里觉得这女人不一般,特意将沈南微叫来见见。
“沈姑娘,太子殿下对您的手艺赞赏有加,有赏赐呢,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还是那个圆圆脸跟白面馒头似的公公,笑眯眯的。
沈南微只装作第一次见面:“民女沈南微,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各位大人。”
临危不乱,睁着眼睛说瞎话,不一般,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