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慕婉妍?
想到慕婉妍他陷入了沉思。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何种感情,总之就是舍不得她死,非常非常复杂。
其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
而裴翊礼这头。
他听了皇上的安排,久久未语。
在苏德平的一再暗示下,嘴角才强忍着扯出一个灿烂的笑颜。
“多,多谢父皇恩典!”
他抱着拳,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死死注视着不远处的绮罗公主。
她早已死透,连同他们的孩子。
那袭她平日里最爱穿的白色纱衣,此刻早已被鲜血染红。耀眼夺目,就如同她当日嫁自己时、穿着的那件喜服一般。
他的小绮罗死了。
那个南澜国奸细,他的妻子、跟屁虫、黏人精……真的、确实、肯定已经死了。
死得透透的,再也不会来烦他了。
裴凌松哈哈一笑,对裴翊礼说了很多夸赞的话,他一句未听清。
脑海里只反复在确认一件事:她死了,他的绮罗真的死了。
往后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被察言观色的苏德平扶住。
“王爷小心,这个节骨眼,可别高兴坏了呀。”
他朝着裴翊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裴凌松在此,切不可表露出一点点悲伤的情绪。
如今绮罗进了枇杷林,那必定就是别国细作无疑。若翊王此时表现出了伤心,那岂不就有通敌卖国的嫌疑?
显然苏德平已经看出了未来皇位的趋势,自然会对裴翊礼巴结一些。
再来说燕王这里。
此时此刻,整个枇杷林,最开心的人,除了裴凌松便是他了。
他一手搂着夜舞,一手指着吕烟和另一位婢女的尸体。
大笑道:“夜舞,去,快去数数你家主子和采女身上一共中了几根箭?”
“去数数是双数还是单数?”
见夜舞咬着嘴唇,死死不动。
他又把她重重一推,咆哮道:“去啊?怎么不去?”
大掌死死钳住她的下巴,手指不断用力。“怎么?不敢了?不敢去吗?”
几近咬牙切齿道:“你们几个给本王下慢性毒药的时候,怎么不怂?现在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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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扇了夜舞一巴掌,把他多年的仇恨全用在了夜舞身上。
他恨啊,他等这一天实在等得太久了。
谁还没有一腔热血过?
最初,吕烟初嫁到自己身边,燕王当真是爱极了这个风风火火的王妃。
他每天几乎除了上朝,就是带着吕烟游山玩水、赋诗赏花。
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吕烟身上,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奇珍异宝都寻来给她。
吕烟数次提出要把自己的两位贴身婢女献给他,都被燕王一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