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你爸他……”徐友琴走到女儿面前,目光哀戚地望着对方。
“妈,警察从爸的书房里搜出了那些丢失的宝石。”
她说这话的时候,嘴巴一阵发苦,舌头酸涩发麻,舌根有种抽筋的感觉。
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徐友琴仍然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她感觉像被尖针刺中了穴位,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徐友琴反复念叨这几句话,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警察斜睨了她一眼,郑重其事地说:“段天华涉嫌以非法手段获取财物,由于他目前正在警察局里接受调查,所以请三位跟我们回去,把你们了解的所有情况告诉警方。”
段清雨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到母亲身边,轻搂着她的肩膀,柔声说:“妈,我们走吧,到了警察局,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徐友琴哀伤地凝视着她,泪水一点一点地在眼眶里积聚,眼瞅着就要夺眶而出。
她顿觉心头一刺,强迫自己狠下心来,拉着母亲的手往外走去。
段强两眼发直,浓眉深锁,似乎失去了思维一般,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段家,和她俩一起坐上了警车。
另一边。
律师收集完相关资料后,火速赶到警察局,和段天华单独见了一面。
“段总,傅正芬一口咬定您是幕后主使,警方已经给她做了详细的笔录。”律师的表情异常的严肃认真,详细地汇报说,“一旦她供认的各项罪名被证实,情况会对您很不利。”
段天华沉思了片刻,冷哼一声:“她又拿不出有效的证据,无法证明那些事跟我有关系,你只要尽力证实这一点就行,杀人放火的人又不是我,警察不能把我怎么样。”
段天华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认为所有的坏事都是傅正芬和莫邵天出面做的,从未留下他参与其中的证据,肯定能把自己摘出去。
而且,律师大可以说傅正芬是为了逃避责任,才把罪名推到他身上,因为作为帮凶的判罚没有主谋严重,所以傅正芬才主动把他拖下了水。
对于客户的建议,律师自然不敢无视,他想了想,应道:“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在这时,律师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了几下,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号码,他连忙接通了电话。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律师的脸色陡变,拧着眉头追问一句:“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半分钟之后,律师挂断了电话,神色凝重地看向段天华,说道:“有人报案说您的家里有失窃的宝石,警察在书房里搜出了赃物,已经把您的夫人和儿女带到警察局,马上就要给他们录口供。”
这个消息完全出乎段天华的意料,他怎么都没想到家里藏有赃物,家人还被带到警察局问话。
段天华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就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对律师说:“你赶紧去看看情况,一定要确保我的家人没事。”
律师点了点头,疾步离开了房间。
段家一家三口被带到警察局,分别在不同的审讯室接受调查,以保证提供口供的可信性。
警察把宝石的照片递到段清雨面前,指着上面的宝石说:“你见过这些宝石嘛?”
她瞟了照片一眼,拧眉摇摇头,笃定地答道:“没见过,我爸很少拿出来展示。”
“据我们了解,段天华有收藏宝石的爱好。”警察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女人,试图在对方的表情里捕捉到蛛丝马迹,“你对他的收藏了解多少?”
“警察同志,想必您也知道,过去二十多年,我一直在宁城生活,前不久才开始和父母一起住,对他们的生活习惯以及兴趣爱好了解得并不多,更不清楚我爸的藏品都有什么。平时,我也很少接触宝石之类的东西,对这些实在搞不太懂,宝石在我眼里长得都一样。”
她表现得异常坦然,反而令警察心生疑惑,再次追问道:“段天华正在接受警方调查,有人指控他是多起命案的主谋。你觉得这些宝石会不会是同伙交给他的?”
听到这话,她的下颌角瞬间绷直,严肃地说:“关于宝石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看见警方从家里翻出这些东西,我也觉得很吃惊,不知道它们是怎么从哪儿来的。”
随后,警察不停地变换提问方式,但是她的态度始终如一,只字不提手中掌握的情况。
警察询问了很久,仍然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在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在段家的三口人当中,徐友琴作为段天华的妻子,显然对丈夫的情况会更加了解,因此,警察想在她身上得到更多信息,在审问她的时候竭力向她施压。
“段天华收藏的那些宝石,你是否知道它们的来源?”警察面色微沉,说话的语气有些冷硬。
徐友琴点头如捣蒜一般,急切地回答:“我知道,宝石都是通过正经途径得来的。”
警察显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挑眉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要是全通过合法途径得来的,那些在你家中藏匿的失窃宝石又要怎么解释?”
徐友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忙不迭地解释说:“家里的宝石有别人送的,有拍卖得来的,还有珍藏多年的,不可能会是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