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想的是,如果当初和阿爽争执的时候就告诉他们自己的预感,他们会相信吗?会因此而不对张亦甜大包大揽吗?
答案不言而喻,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星旅没有丝毫愧疚,她的存在不是张亦甜的死因,是张亦甜自己害了自己。
不用去问张亦甜为什么死,饱受欺凌压迫的小女孩猛然有了强硬的后台她不是拿着这尖锐的武器刺向别人就是刺向自己,不会好好利用力量,只有短浅的目光而脆弱的意志还有狭小的心胸,张亦甜要是不死,星旅就徒步走回老家去!
想到这,星旅再次淡然,什么都没有任务和精神力重要,张亦甜被她忘到了脑后。
报名一直持续到傍晚,明天还要继续,除了考军校的试卷要变动外别的都没变化,星旅跟着钟佑涛帮忙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回宿舍,刚准备上车就听有人叫住了自己。
是阿爽和周扬。
星旅对他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争吵也没放在心上,回头见他们的脸在暮色中晦暗着,便打了个招呼:“好啊。”
周扬拉着阿爽走上来,见星旅神色中并没有对他们的疏远但也没了往日的亲近,心里叹气,对阿爽说:“快啊!”
阿爽咬咬嘴唇上前朝星旅鞠了一躬:“对不起,上次我不该冲你发火!”
“哦。”见两人没离开的意思,星旅歪头,“然后?”
阿爽的表情很糟,周扬支吾着开口:“星旅,你是不是早就预见到了?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错没错是你们的事情,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没预见什么,我只是觉得不该做而已……”见两人脸色暗淡,星旅才不想面对两张丧尸脸,转身上车,“我走了,再见。”
钟佑涛从后视镜中看到星旅在斑驳的树影中一明一暗,觉得自己实在应该说些什么:“其实,星旅啊……”
“嗯?”
“我觉得吧,叶爽周扬这俩人,虽然那个啥了点,但是……即使早就预见了结果,能够像你这样坚决的不去理会人家孤儿寡母,也很难做到啊。”
星旅听着,面无表情。
“所以……唉,我也没啥权利说,不过……反正你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就干脆原谅他们得了。”
“我没生过他们的气。”星旅竟然有撅嘴的冲动,“他们算什么啊!”
“好好好,那再好不过了。”钟佑涛把着方向盘笑着,像哄小孩,让星旅感到备受蔑视。
车子很快停在星旅宿舍的院外,星旅开门下车再见也不说就进了院子,钟佑涛正好笑于星旅的孩子气,却见星旅刚冲进去又冲了出来,对钟佑涛说:“先别走,送几个人。”
“啊?”
钟佑涛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男子先走了出来,俊朗温和,他笑着走出院子看到钟佑涛在驾驶座上,打了个招呼:“嘿你好!我是方络。”
看到方络军装上的刀锋标志,钟佑涛严肃起来,点点头:“钟佑涛。”
“我知道,星旅的搭档兼学长嘛。”方络说完,头探进院子说,“星旅,好了没?”话刚落,一本笔记本飞来,方络利落的接住:“唉,又有作业了。”
钟佑涛这才想起来:“你就是这段日子帮星旅学文化课的人啊?哎呀,你可帮了我大忙,我正愁呢,上回带她去初中插班,她差点捅死我。”
方络还是第一回听到这事,想到星旅当时的样子,笑容猛地扩大:“啊哈,她的求学之路好艰辛啊。”
“嘿嘿,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朋友嘛。”方络温和的说,又朝院子里喊,“A1!你走不走?”
“走!”喊的却是星旅,她皱着眉看一脸委屈蹲在门口的A1,“你有毛病啊?”
A1摇头:“我痛,睡不着。”
“你们不是有药吗?”
“是那个,那个痛。”A1说的很隐讳,星旅还没懂,外面两个自以为懂的呆住了。
方络知道A1一直是国家研究对象,他身上可谓充满奥义,对于A1的话竟然产生了点不好的联想,冲进院子瞪大眼睛问:“A1!难道你有生理周期?”
A1和星旅茫然的瞪眼:“什么生理周期?”
“就是,就是,例假,月经!”方络说出这个词就脸色发红,看星旅没半点反应,只觉得崩溃,现在女生都那么剽悍吗,他看A1还一脸不懂,“你,下面,有没有流血?”